!”
崔筠道:“他看到我们马车,既知我们是尚书府的人,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大街上随意相辱,哪有这么容易放过他,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第二天,贾营带着崔筠在约好时间出门去,一出城门,果然见薛荣一人骑着马,正等着他们呢,贾营笑眼相对,前面驾车引路。
出了城门,人迹越发稀少,贾营将马车停在一个石桥上,放眼一看,不远处有一个泥塘,心下想定,将马车停下,回头对薛荣道:“就在这里呗,公子您下马去泥塘那里等着,我带姑娘过去。”
薛荣一跃下马站到泥塘处等候。
这边崔筠也下了马车,远远看到薛荣瞄她,忍下恶心随贾营走过去。待走的近了,崔筠站定,贾营笑呵呵的走向薛荣,边走边捏住拳头,薛荣只看着崔筠,并没有注意贾营,猛然感到眼前一黑,一个拳头袭来,一股劲力让他向后倒在泥塘边。
“狗薛荣,看打。”
薛荣躺倒在地,贾营专捡他身上肥厚处打,薛荣一时不知发生何事,只觉得身上一阵疼痛。待看清打他的人是贾营,这才明白过来中了计,很有些不敢相信。
一边左右翻滚躲避贾营的毒打,一边也是生气,怒对崔筠喊道:“你这姑娘,我想同你喝茶抚琴,君子之交,你偏让人这样打我。”
贾营见他狡辩,水塘边抓了一把泥糊在他脸上,薛荣的脸本来在挣扎晃动,贾营手中这一把泥竟全糊在他口中,薛荣顿时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
崔筠见他脸上红黄一片,又沾了泥,着实滑稽,也就不管贾营,任他打。
薛荣先是求饶,后来见无论他怎样求饶贾营都不放过他,在疼痛中竟然生出一股骨气来,大声嚷道:“我看你们还嚣张几日,你爹爹回不来了!”
贾营听他这样说,抓住他后颈,右手一用力,将他整个上半身浸在泥塘里,薛荣躲避不及,喝了一大口污水,薛荣强逼道:“说,怎么回事,否则我把你溺死在这里也没人看见。”
薛荣悔之不及,恨自己一时心大跟两人来了这里,没想到他们真敢对自己下手,薛荣仍在犹豫,崔筠却突然开口道:“薛公子,你说我爹爹回不来是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我让他放了你好不好?”
薛荣心中虽气,但听这说话的声音柔和,对他似乎有几分关心,忽然来了精神,贾营这时也放开了他,薛荣坐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吐出嘴里的臭泥,他此时又气又恨又悔,见崔筠问他话,想着是拿住了他们命脉,想着等回去了再找人报复,这一时倒也不急,恶狠狠道:“我听干爹这样说,干爹所说,必是真的!”
“你干爹是谁?”贾营踢了他一脚,他觉得方才打的轻了。
薛荣本想甩一甩衣袖,摆一摆他干爹的威风,奈何袖子里裹满了泥,但是掩不住眼前的得意之色,对着崔筠道:“我干爹乃是当朝宰相,他...”话没说完,又被贾营一脚踢在背上。
那倒是,宰相秦京,专揽朝政,一人之下,确实无人不知。
崔筠走近薛荣几步,朝他道:“你记着,今日打你的人正是礼部尚书之女,你大可回去告诉你干爹,我这就回去等着他问罪。”
崔筠一走,贾营看着被揍的狼狈不堪的薛荣,忽然有些担心起来,在马车上问崔筠:“筠姐姐,我们今天这样打他,你真不担心他报复?”
崔筠这才解释道:“我先前诓骗他过来,不过想小小惩罚他一下,后来他说了那句话,我才想狠狠揍他一顿,我要的,就是他回去告状。”
贾营更是不解,他回去告状有什么好处,惹得一身官司反而坏了名声。
崔筠早就想好了策略:“若他找干爹告状,我也要问问秦相他的话是真是假,这话,不怕人不知道,就怕人知道的少了。”
贾营这才明白崔筠所想,她就是要把这话宣扬出去,若以后崔尚书真有了意外,那秦相,就要为崔尚书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