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循循善诱,只有日和像棵蔫趴菜。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同她们讲的。
“我以前,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有了开始,后面的话就顺利许多:
“第一次告白前,我准备了很久,练习了很多次。但是说出口之后,他……”
戛然而止,辉夜催促道:“然后呢?”
日和缓慢回想。当时惠看上去并不开心,简直可以称得上有些困扰。
他说——
“不要用这种事开玩笑,日和。”
日和沉默一会,轻描淡写带过:“然后被果断拒绝了,哈哈。”
辉夜:…
按照她的标准,这已经是最最惨烈的收场了,难以想象日和此后竟然还有勇气同那个人见面,遑论告白。
“我那时真的,说过很多很多次喜欢。但是最近总忍不住在想,这样的感情,真的可以称之为喜欢吗?”
日和眼皮开始打架,想到从前的事又有些难过,半梦半醒之间,连自己都不太清楚在说些什么。
“或许我也只是……只是因为被拒绝太多次,觉得不甘心而已。”
模糊的像是呓语。
这样讲其实有些过分了。日和困到睁不开眼睛,只还留着一丝清醒,在暗戳戳地教育自己:
说这些做什么呢。
如果只是不甘心,怎么会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脸红心跳,怎么会明知不会收到回复还是一遍遍发邮件。
怎么会……
连问他后来过得好不好的勇气都没有。
害怕他说“很好,终于没有人像你这样吵闹”;也害怕他说“不好,总是经常受伤”。
害怕他说出除去“我也很想你”之外的一切回答。
日和逐渐觉得自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一片树叶,头顶和脚下都一片空茫,只有曾经那小小的爱意在不断生根发芽。
朦胧中,感觉有人摸了摸自己的头。
病房中的三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离去的脚步声。
…
伏黑惠沿着应急通道走上天台,停在栏杆旁。
闭上眼睛,依旧是她浑身暗红,站在急救车红□□光下的模样。
明知不该靠近,他却依然失控了。
重逢以来,她看向他时眼神会躲闪,遇到危险会愿意躲进他的怀中——
这一切几乎让他有了一种错觉:日和或许,对他真的还有一丝依恋。
许多事,她说要记得,他就真的不敢忘。
但是原来,这种感情在她那里的定义,叫做“不甘心”。
取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含入口中。
面无表情地想:为什么她会喜欢吃糖呢。
明明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