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气不过吗?本来咱们可以去看南安王的,如若不是她,又怎么会被派来伺候她。”
看来,阿奴说得可是真的!
……
天空吐露鱼肚白,一道金光从天边的缝隙中落下,驱散了被黑暗笼罩的猎场。
虽是卯时,可外面已然人声鼎沸。
先是年纪稍大的宫女被派去药房中帮忙拾药,接着又是那年纪较小的宫女被派去花房修剪花枝。
在宫中,一身多职见怪不怪。两人并没有多想,临走前抬头看了眼挂下的床幔,里面的人正睡得天昏地暗。
两人宫女脸上扯出笑意,接着放心地离开了。
而萧九衿这时候已然出了猎场,刚出了猎场,便看到有一匹马车在等候着她。
见到了她,那带着草帽的车夫朝萧九衿挥了挥手。
车夫熟门熟路,很快便将萧九衿带到了静心观。古树参天,绿影婆娑,看着便很有禅意。
听着晨钟的敲声,静心观渐渐有了声响。
难不成,阿奴就在里面?
车夫看了眼萧九衿,开口说道:“劳烦郡主在此稍等片刻!公子很快便出来。”
随后,车夫便骑着马车扬长而去。悠扬的马蹄声惊醒了林中的飞鸟,参天大树上顿时黑影盘旋。
静心观的门开了,几个小和尚拿着扫帚跑了出来,遍地的落叶沾染了露水,遍地湿滑。
萧九衿站在树下,远远看着静心观的一切。
阿奴说了,让她在一颗结了金色果实的树下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听到有人的动静。
“人老了,不中用了。也不知这静心观的风物还能看多久?”一雍容华贵的贵夫人被人搀扶着,开口说道。
贵夫人穿着的是蜀锦吴绫做的深蓝珍珠长衫,外衬绣了金色细丝的牡丹。头上插满了珍贵宝钗,阳光落下后更是让大颗珍珠折射耀眼的光芒。
只是贵夫人看着却并不开心,印堂发黑,双眼无神,连同搀扶着身边人的枯黄的手都颤颤发抖,看着有气无力似的。
“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怎么能说这番话呢?依奴才看,太后娘娘千岁才是!”身旁搀扶着太后的太监笑道。
可他的话却并没有让太后高兴起来,太后看着禅意十足的古树,无奈地摇了摇头。
来了静心观多年了,可身子一日却不如一日。如今老眼昏花的,什么也看得不清楚。
原先还在哄太后的太监看了以后,也闭口不说话。
太后娘娘的心思,他怎么不清楚呢?神医也找了,可太后娘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想起今日南安王春猎,那太监提议道:“娘娘不妨去猎场凑个热闹?奴才听说,南安王殿下今日要同陛下比试比试呢,看谁抓的猎物多!”
听到南安王,太后眼皮抬了抬,可转念一想,却是摇了摇头。
“罢了!春猎是皇帝最看重的,哀家却是去了,只怕皇帝畏手畏脚玩的不尽兴。再说了,那儿也吵,哀家还是一个人清静地好!”
说罢,太后便将伺候的宫人们遣散。哪怕那宫人们再三劝道,可太后依旧无动于衷。
顺着鹅卵石铺平的道路,太后颤颤巍巍地走过不远处的亭子中。
走了没几步,便看到金果树已经开花结果。金灿灿的果实看着很是诱人,太后难得露出了笑容。
可再往下一看,那金果树下竟然站着一位宛若天仙的白衣少女。
少女身着一身素净的鹅毛赋雪长衫,脖颈如同天鹅一般修长白皙,站在树下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太后心头一惊,揉了揉眼珠,再抬头看向少女的面容。
红唇齿白,肤若凝脂,漆黑如夜的秀发绾了起来。一双潋滟水光的星眸垂眸不语,琼鼻樱唇,肤胜白雪,活脱脱天仙下凡。
萧九衿没有想到未等到阿奴,却等到了太后。她这才想起,太后常年在静心观中静养,不喜旁人打搅。
她提起衣摆,朝太后行了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到仙人同自己行礼,太后心头微愣,原本沉重的步伐忽而轻盈起来。
她走向金果树,拉住了萧九衿的手,开口道:“仙人不必如此!”
仙人?萧九衿不明所以,可看着太后那真挚的神情,却不像在说谎。
萧九衿解释道:“太后娘娘说笑了!九衿不是什么仙人!”
不知为何,见到面前绝色女子的时候。太后觉得神清气爽起来,方才还老眼昏花,现在却是清晰无比。
之前酸痛无力的手,如今竟觉得无病无痛。总而言之,太后现在觉得自己哪哪都好。
她想起了已然圆寂缘空大师同她说的话:“太后娘娘福泽深厚,定有仙缘。如若遇到神女,身上疼痛皆不治而愈!”
于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