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悬一线的少年,在彻夜的纠结下,被放在了虞嘉言的信中。
出征队伍向城外离去时,沿街有人嚣张至极,生怕一行人听不见,提着声音道:
“真傻啊,这不明摆着有去无回吗。”
是啊,真傻啊。
虞宁心心道。
出征是赴死;败仗是赴死;被皇帝处心积虑地扣上通敌叛国,又或者生出异心,践踏百姓——
亦是死。
这样一个无解的死局,除了现如今这样心甘情愿地自我献祭,别无他法。
求只求,这般干脆利落地赴死,能换得自家儿女的一线生机。
一如虞懿行手中展开的信件上,那最后一行——
愿我的迟迟,自由无忧,长风破浪。
心甘情愿去赴死,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只愿孩子们在往后的日子里,不会再步上他俩的后尘。
不会再如同一只被细链拴住了的笼中鸟雀,担着莫须有的罪名,为那些肮脏龌龊下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而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