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姨娘最近怎么怪怪的。]
宁心只好作罢。
母女二人被送回江南的事,最终还是在柳夫人,也就是楚家表妹的省亲中,被苏家二老得知。
年岁已大,苏家双亲差人送信,只想同女儿于现居的思南小巷一聚;
哪知,那系统并没跟在柳舒意身边,而是盯上了宁心。
[ 怪不得,那一日欲言又止的。]
原来系统自那天起,就盯上了宁心;
现下,将不对劲,归结为苏姨娘不知怎么与女儿开口。
悄悄松出一口气的宁心就听系统那渐渐远去的自言自语:
[ 怎么要去那鬼地方啊,我又进去不了。]
原先不确定是否要带上柳舒意一同前去的宁心,当下便做了决定。
而当在思南小巷口,听到系统那“滋滋啦啦”如同信号不好的声音时,宁心知道,机会来了。
系统抱怨的话,在来的一路上,被宁心听了个彻底;
行至半道,宁心大胆牵握住柳舒意的手,在满面错愕下,二人向着小巷深处走去。
系统说,思南小巷稀奇古怪,它来不了;
系统又说,也不知母女二人在不在思南小巷过夜,希望苏姨娘别再点那吓人的烛火了;
系统还说,若是一不小心烧了起来,身死,神却不一定会灭,但系统定是会因着消失的宿主,而永远留存在这个世界,再不可能自由。
宁心不知是什么令柳舒意这般毅然决然,只是达成共识的二人却在所谓搬住所的途中,发生了意外。
看着那因系统一句话,就心急忙慌地跳落马车的柳舒意;
看着那跌跌撞撞的背影,宁心心下清平一片。
她确定,她还会回来的。
“火烧”这两个字听起来是真的很可怕,可怕到宁心也曾问过自己,是否要这么做。
但,每每想到先前、现如今、往后的那些再无柳未暄的日子,宁心就很害怕;
比大火、焚烧,还要害怕。
所以,当身为三皇子侧妃的柳舒意再次出现在宁心面前时,她只觉解脱。
一间最角落的院子,四下荒凉,再无旁人;
地上盏盏火烛被点亮,像是满天流星散落,而星海中,两个少女正虔诚许愿。
油灯翻倒,熯天炽地。
末了,柳舒意似是才对身侧的宁心生出那么丁点儿的好奇,
“就这般洒脱?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又或者说,是遗愿。
火光冲天,宁心浅笑。
隔着熊熊焰火,她好似看到了那熟悉的轮廓。
心愿也好,遗愿也罢;
如果可以许愿,宁心只轻轻唤出那人姓名。
曾几何时,闷热响雷的夏季,盘腿坐于床榻的两人正面对着面。
宁心闷笑,柳未暄黑脸。
“看不出来啊,你既怕黑,又怕雷。”
“怎么,谁规定我不能怕的!”
宁心伸手,挠小狗下巴那般挠了挠柳未暄,
“不怕不怕,姐姐保护你。”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每个深夜,都有星火为之点起,可那人,却再寻不见踪影。
这时的宁心尚不知晓,在这苍茫浩瀚的宇宙中,她与他的两个天体间,在潮汐力与引力的共鸣下,那看似永恒的洛希极限,正随着次次的努力、步步的靠近,悄然倾斜。
这亦是同步调下,心照不宣的默契。
烈火炎炎,烟雾浓烈;
待到万物皆被焚为灰烬,一场大雨适时落下,只留满地狼藉。
铜盆坠地,震出余响,风刮过,
“醒了醒了——二小姐醒了——”
满地潮湿,晕深一片。
前不久,虞家那个泼猴儿似的小姑娘为了追随父兄出征,乔装潜入队伍,却在半道上被发现,及时强行送回;
哪知在回程的折腾中,不慎落马,就此昏迷了月余。
当焚烧的痛楚捱过,再一睁眼的宁心,竟成为了湘洲城老虞将军的小女儿。
愁云惨淡的虞府,以泪洗面的虞母——
这事,着实让仍停留在火海中的宁心,久久无法回神。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忘了——就忘了罢。”
虞母一把揽抱过满脸迷茫的宁心,止不住地痛哭;
毕竟,只要女儿能醒来,失忆与否,都不重要。
自宁心转醒,下人们都道,伤了脑子的二小姐像是换了个人。
先前的虞宁心潇洒跳脱,在这个女子被条条框框束缚着的背景下,将军府的二小姐却是凭借古灵精怪、不按常理出牌,而响彻百里。
宁心没想到,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