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的下的点点滴滴;那些旁的角色没有,只有她宁心,一个觉醒了意识的不重要配角,独家专属的“记忆”;
化作小小刀片,刀刀落向柔软。
但,再密集的痛,再绵密的稠,宁心都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多疼多苦,也只给了她这么一个选项。
楚清越收了视线,朝着宁心礼貌点头,转身同表妹并肩向枫林深处走去。
离开前,楚家表妹还不忘快速回首,朝宁心投去警告一眼。
是啊,那个满心满眼全是苏宁心,在一个个清幽的月色下,小心试探着、交换情意的楚清越,再无可能多看她一眼。
柳未暄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一出戏起,一出戏落,最后一挑眉,对那花容月貌的楚家表妹暂放注意力,转而盯上了失魂落魄站在一旁的宁心。
在删改了的剧情中,宁心落水,被楚清越救起,那约莫得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些年来,苏母一边摆摊,一边还兼顾着楚家的吩咐;
而自小跟着苏家双亲的苏宁心,也因着伶俐讨喜,时常被楚家老太太留在跟前。
自然,苏宁心与楚清越,那是再真不过的青梅竹马了。
直到年前,楚家表妹前来投靠;
至此,开始接手楚家生意的楚清越身边,永远都跟着一个楚楚动人的远房表妹。
柳未暄双指摩挲下巴,略一沉吟,便向宁心道:
“不知苏姑娘可愿赏脸?”
宁心回神,看着面前笑得耀眼的柳未暄,抓不住的熟悉感再次一闪而过。
思及先前的事,宁心略一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柳未暄抬手示意,见宁心抬步,垂眸勾唇,意味不明。
换了季的林间时不时落下一片枯叶,脚下被踩得咯吱作响。
忽觉身侧笼下一片阴影,宁心止步,下意识侧首,就见柳未暄正抬手从她发间取下一片从顶空坠落的枯叶。
四目相对下,柳未暄眼里,满是令人心惊的兴味。
宁心下意识向后退去一小步,却正好被脚下的枯枝给绊倒在地。
柳未暄见状,也不急着将人扶起,只半蹲下身,双指捻着枯叶,来回转圈;
毫不掩饰的视线,将所有心思抬至明面。
看着眼前正惊慌地想要从地面起身,却因着扭伤而重新跌坐在地的小兔子时,唇角笑意加深。
应是绊倒时,不小心给扭伤了脚。
几次跌坐回地的宁心手足无措,快速环视四下一圈,却见幽静的山林深处,不知何时,只留二人。
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是柳未暄的有意安排。
心头的七上八下落停,宁心抬头,
“多谢那日柳公子的出手相助。”
柳未暄听闻,只兴致缺缺地“嗯——”了一声,接着丢掉了手中的枯叶,单膝跪地,朝着宁心探身俯去,
“还有呢?”
宁心呼吸一顿,小心向着身后挪去些许,企图拉开二人间的距离;
却不料,这山林深处,丁点儿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
“那、那枚玉佩太过贵重,回去便——”
磕磕绊绊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柳未暄朝她伸手,宁心吓得屏息闭眸;
等了好半天,连着顶空偶然飞过的鸟群都被听了个一清二楚,宁心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眼。
下一瞬,却被双指抬起下巴,逼得四目相对。
“那楚清越——就真那么好?”
听柳未暄这么问,宁心在心底怒吼:来了来了又来了!
当今陛下南巡祭祖,柳未暄身上的差事之一,便与当地有名的丝绸相关;
自然,同楚家的往来,更是少不了。
因着行程宽裕,不忘游山赏景的柳未暄被困在林间,听闻正是楚家表妹,贡献了张详细的路线地图,这才得以解决。
而后,镇国公就开始——
脑内灵光一现,一句:
“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炸开。
宁心不敢置信,嘴巴微张,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刀削”般的俊容,终于想起那捉不住、找不着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这不就是那个气得宁心直翻白眼,到最后只要是有他的剧情,宁心统统闭眼装死,任由剧情自动走完的“霸总”吗!
见宁心楞在原地,柳未暄笑意落下,指腹轻轻摩挲起细腻光洁,目光沉沉,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宁心却忽然来了脾气,狠狠把脸给扭了过去,将先前没说完的话,也强行续上,
“那玉佩太过贵重,小女子回去便将玉佩归还——”
柳未暄听闻,却是垂下脑袋,低低笑了起来,
“一个布庄小商户,就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