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素来机敏的幸矣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尤羡慈的不对劲。
二人静默半响,就听幸矣道:
“一和你睡觉,醒来就得生病。”
尤羡慈正灌下一口茶水,闻言被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
幸矣不满,
“为何遭罪的都是我?”
见缓过气的尤羡慈开始捂肚闷笑,笑到双肩颤动,幸矣气得伸手捶了他一记。
“你有你的‘潮汐力’,但为什么碎散的就得是我!”
幸矣气鼓鼓地一把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回屋,
“人与人之间,果然是有‘洛希极限’的!”
没走出两步,不等尤羡慈开口,幸矣便又踏着气呼呼的步伐,回身走至仍笑得不能自已的尤羡慈面前。
精准又快速地朝着尤羡慈小腿踢出一脚,在痛哼声发出的瞬间,幸矣提裙,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了屋内。
心跳杂乱,久久不能平息;
幸矣躺倒在床,笑得咯咯乱颤。
转头,却见不远处的那株埋在角落阴影处的并蒂莲。
幸矣收了笑,走近才发现,一朵不知何时,已经蔫垂枯萎,而另一朵,却仍在怒放。
思及先前尤羡慈的话,金剪落下,将枯败割舍。
另一边,回了隔壁院子的尤羡慈正对着一个破旧的锦袋,面色沉沉。
连同锦袋一起被送至思南小巷的,还有一封截然不同的崭新信封。
摊开的信纸上,除了“幸矣”,再无其他。
夜一日比一日要来得早。
浓厚的夜色下,来人驾轻就熟地翻越围墙,推开窗户,翻身入内。
转身,却见油灯亮起,幸矣正坐在床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火光被大步而来的尤羡慈吹灭,屋内重陷昏暗。
油灯“咔哒”一声响,被放回原位;
漆黑一片的环境下,尤羡慈拉着幸矣的手,塞去锦袋。
“这是专门‘投递’给你的。”
夜,将感官放大。
幸矣一时惊讶,指腹缓缓摩挲,细细辨认;
真正的物件,被包纳进了锦袋内。
想到前不久那缠绵病榻、奄奄一息的面孔,尤羡慈突感后悔,伸手就想要将锦袋夺回;
幸矣却利落转身上榻,躺进里侧。
见尤羡慈好半天没动静,幸矣好奇地歪过脑袋,穿过昏暗月色,拍了拍身侧,朝他道:
“又不是第一回了,怎的还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