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大功夫,只为站在院内一角,看一眼窗纸昏黄后,那已经显怀、即将临盆的剪影。
在捏造出的岁月静好下,虞懿行平安诞下一子。
只是,最后登基的,仍是太子;
得以重用的,也仍是曾释青。
之宜为救虞嘉言而亡的消息,是虞嘉言本人亲自带来的。
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已经被这人世间的悲苦磨炼得沧桑。
一双同年纪不符的手将那枚布满裂痕、掺卡着干涸血迹的白玉扳指递送至虞懿行的面前。
“他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虞懿行的声调平静到,好似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可那双接过白玉扳指的手,却正颤得厉害。
一个突然离世之人的“来不及”,就这么化作人世间那根细小的针刺,融进骨血,成为执念。
虞嘉言咽下苦楚,咽下那些从塞北开始,就日日盘旋心间,如同扳指上,那些干涸了的血锈一样的凌迟。
“他只说……”
在落下最后一口气前,之宜仍因心间那颗璀璨星辰,而生笑意。
“只愿……愿她所求……”
话音被大口涌出的鲜血吞没,命不久矣之人却仍要倔强地将一切诉出;
仿佛只有这样,心愿才会成真,此生,才真是无了遗憾。
“愿她……所求皆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