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
谢聿衡躬下身去,嘴里一边求饶,一边扒拉着谢奶奶使劲扭转耳朵的那只手。
“你、你——”
谢奶奶似是气急,
“让你在寺庙里好好修行你不听!现下、现下居然敢拐走你祖父的病人——”
说着,还不忘快速看身旁的舒意一眼,
“你这个孽障!全修狗肚子里去了!”
舒意看着面前略有些混乱的场景,看着谢聿衡身形狼狈地求饶,刚想开口替他解释两句,却见不远处的苏姨娘冷冷一个眼神甩来,舒意只得噤声。
她垂着脑袋,耳边是谢聿衡的呼痛认错声,脚下的影子在冰冷的月光下,淡透到几近消失。
最终,院门被无情关上,身后的闹剧也一并被隔绝在外。
舒意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苏姨娘走进院内。
苏姨娘有个习惯。
一到夜间,总是会用烛火填满所视之地,亮如白昼。
母女二人一前一后停下脚步,站定院中央。
苏姨娘转过身,视线上下来回地打量了舒意好几遍;
最终,只回身向着自己屋中走去,并留下一句:
“早些歇息罢。”
一时间五味杂陈。
舒意愣愣地抬起头,却见苏姨娘已经踏出门槛,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略有些泛白的布料,鼻息中全是那人身上,浅淡而自然的味道。
舒意这才发现,披风还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