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才道:“长乐殿下毕竟是公主。”
桓玠微微颔首,道:“王妃今日前来寻臣不就是怕她这个身份?劳累王妃转告殿下,臣不会因为娶了她就转而扶持太子,王妃不必费心试探,殿下亦不必张罗着为臣择选美妾,臣习惯孑然一身,无意娶妻生子。”
卫昭昭微窘,她就知道此人一颗玲珑心,必定见她便知晓她来意,暗自恼上官明恪非要她来探问这人。
她微微收了收窘气才继续喃喃问道:“桓大人一辈子都不打算娶妻生子吗?”
桓玠望着卫昭昭,沉声道:“是,此心不改。”
“为何?”卫昭昭诧异。
桓玠但笑不语,只端了茶杯开始饮茶。
……
上官令仪回想着剧情,也不晓得书中桓玠究竟是用了怎样一种方式杀死了上官令仪,若是写了还能让她提早防范,真是的,怎么突然觉得好像作者好多内容都没交代清楚,真是很麻烦。
她摇了摇头,咬牙切齿,想她当初看文时每每看到相关桓玠和卫昭昭的剧情就喜欢疯狂抠细节挖糖抱着被子滚成一团傻乐,如今真是,一言难尽。
嗑不起来了,嗑不起来了,她还是保住自己小命要紧。
说起来,桓玠和卫昭昭这对拉郎cp热度那是相当的高,几乎超过了主cp上官明恪和卫昭昭。
虽然书中桓玠和卫昭昭并没有感情线,只是偶尔说两句话、眼神交汇而已,但是读者们都默认桓玠爱而不得,隐忍自我,默默暗恋,男主时常不做人,糖中带刀,还得是自己扣的糖才是最甜的。
就比如她方才回想的那段剧情,她扣糖吃的时候觉得桓玠看着卫昭昭说这种话,铁定是暗暗表明他喜欢卫昭昭,不娶妻生子,因为卫昭昭已经嫁给了上官明恪,他就选择默默做守护者,多么的揪心惹人爱怜啊!
这么一个骨子里自傲,不可一世,带着一股子张狂劲,眼光高过天的男人,被卫昭昭压得死死的,简直不要太爽。
凭借这么多年她对桓玠的了解,估摸着着实得卫昭昭这等级的绝色美人方能让他瞧上。
上官令仪想,要是桓玠动手抢卫昭昭就好了,这样他和上官明恪哪里还能同一阵营,不过若是如此,他哥哥又喜欢上卫昭昭的话,那岂不是要同桓玠抢人?
不行不行,这不行,桓玠可比上官明恪难对付多了。
不过,所桓玠真对卫昭昭上了心,那卫昭昭不就成了他的弱点软肋?那似乎对付桓玠便有了突破口了。
那哥哥又怎么办呢?哥哥可是个深情男二人设,卫昭昭是不是桓玠软肋还未可知,她却是晓得的,卫昭昭极大可能会成为她哥哥的软肋。
啊!真是,每次一遇到相关桓玠的事都让她烦躁,她是真想眨眼间桓玠就被九天降下的雷劈死算了,真是个棘手又对付不了的大祸患。
还好只要她不主动,就不可能会自找死路去做他桓家的鬼。
上官令仪紧蹙眉头,目中尽是戾气,目眦尽裂地盯着前方空气,仿佛不远处的地方站着桓玠,她可以直接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子夜静寂,夜枭偶鸣。
盛朝行宵禁制度,夜间不得外出,除了巡逻卫队,道上不见行人。
如此夜阑人静,万家灯火歇,宣平侯府内还灯火通明,只是烛火照明总不如电灯,无法照亮所有角落,烛光也不十分明朗。昏光晦暗间一道影子从宣平侯府侧院翻墙进了府中内院,速度极快,只能见到一抹残影,府中护院无人发觉。
宣平侯府处处悬梁之上皆挂上了白绫,处处点满了白烛灯笼,唢呐奏的哀乐呜咽不绝,那声调高亢、诡异又哀伤,盘旋在宣平侯府上空,却不怎么让人觉到阴森,大概因为死的是将军,杀气重,正气也重,鬼魅不敢前来造作。
暗夜奔走的黑影自然是上官令仪,她实在不解为何卫昭昭全然无事,她必须亲眼看看卫昭昭究竟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她灵巧地躲避宣平侯府护院和暗卫,穿过几个回廊,越过几个屋檐,过了几个院子,借着夜色掩护,上官令仪终于看到了侯府正堂。
正堂已被布置成了灵堂,棺椁位于正中央,周围是坐了几圈守灵人,人后摆了一排又一排的花圈一直摆到了正堂之外。
上官令仪视线一一从守灵的那些人身上扫过,最后目光停留在一副挽联上,那是当今圣上亲自写的挽联,圣上擅长书法,一手行草极得文人墨客推崇,刚遒有力,笔锋犀利,大气潇洒,但可能是年纪大了,这副挽联的字连她都看得出来用力不足,然能得圣上亲自写挽联,已是无上殊荣。
上官令仪眼眸微敛,稍顿,人群中,她看见了卫昭昭,活生生的、安然无恙的。
卫昭昭跪在蒲团上正在往铜盆内烧纸钱,身影看起来凄凉单薄,一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厚重悲痛感,她远远地望着觉到心底微沉,卫昭昭身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种气质?由内而外散发的不太寻常的深深的沉重。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