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向来是个克制擅伪的人,唯独提到他父母,他有些失了理智。
张耀扬承认有一秒,他的确被这个保镖吓着了,也就那么半刻,他缓过神了。
“有意思,两个小崽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一顿,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话落音,几个打手心里顾虑散了大半,抄着家伙过来。
陆七傻眼地看着几近四分之三的人是往他这个方向来的,他几乎叫出声:“不是,这他妈公平?”
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想着擒贼先擒王,他直奔张耀扬。
然而靠近的下场就是被一个翻身,压着背锁住喉咙。
旁边的姑娘们瞬间尖叫出声,捂住脑袋不停后退。
年轻人力气也挺大,张耀扬废了好大劲擒住陆七,声音还喘着气,“小王八羔子,还想反过来搞我?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蠢到家了。”
这边人被制住,所有人一下子涌向江难。
陆七被压在沙发上,完全看不清战况,他闭着眼一开始听见拳脚搏击的声音,到后面只听酒瓶接连碎裂,他一下子晃神,奋力挣扎。
“老实点儿,马上到你。”张耀扬哼笑了一声,乐滋滋地看向那边,江难已经落入下风,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能挡他这么多人,也算这保镖有点本事。
江难压着沉重的呼吸,眼神凌厉,手扶着背后的墙壁稳住身形。
“张总,我错了,是我保镖不听话,您别动怒。让他们先停手,我们好商量行不行?”陆七在这会只能想着转变战略,挽救一下局势。
张耀扬一声咂舌,似是惋惜,“晚了。”
陆七赔笑一声,刚欲讨好地继续开口,一声钢棍砸在□□的闷响声,霎时让他脸色煞白,瞳孔猛缩,所有话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手里堪堪用来抵御的破酒瓶滚到地上,随着背部被猛击,江难整个人都向前仰了仰,黑发随着身体猛颤几下。
剧烈的痛感从背部密密麻麻传来。
他直直躺倒在地上,额角处青筋暴起,闭着眼喘息。
这一连串动静,陆七骤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消音了,他的心有那么一刻死了。
看不见江难的情况,脑袋里全是第一次在别墅里发现他浑身是血的模样,就是让陆七直接去死,都是不忍心再看第二遍的。
他今天贸然出手的原因他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如此,他才更害怕了,害怕他铁了心甘愿今天倒在这。
陆七突然就不挣扎了,喉结滚烫,说的话又恨又毒:“狗东西!今天他要是出了事,你就等着给他陪葬吧!我让你一家老小都不得好死......”
“都这样了,还他妈敢咒老子?”张耀扬心里也来了火,直接上手拽了陆七的头发,往墙面撞,“搞清楚现在的处境,是你先惹老子的。我不那么动你是看在和你爹的情面上,不然你的下场会比那个小子惨得多。”
话说完,他又自得地冷笑了两声,恰逢此时,包厢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按道理来说,除了今天包厢里的人,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进来打扰他们。
所以,在门被打开的时候,除了地上两个,所有人心里都下意识涌上一丝慌乱。
“张总,今天好大的威风......”那人身形高挑,懒洋洋就那么靠在门口,话里调侃。
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保镖,他不动,他们就跟着站着。
“你?”张耀扬看清来人之后,先是一愣,随即松了口气,淡然地回答:“怎么着,许小姐也管到我头上了?”
周易然垂眸扫了眼地上躺着的江难,抬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寸板脑袋,哼笑着:“那当然管不住,只不过......许小姐的朋友,你怎么着都不能这么对待吧?”
“我呢,拿钱办事,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周易然嘴里还嚼着口香糖,越说越来劲,“怎么说啊,张总?不动手自然是好事,毕竟大家以和为贵。”
张耀扬往沙发上半死不活的陆七身上瞥一眼,“就这小子?许小姐的眼光还真是高。”
“你要能管着她我也没话说。”周易然讥笑。
“......”张耀扬忍气吞声地松了手,冲那边一行人示意了眼,“那既然是许小姐的朋友,我自然不会那么不讲道理,误会一场。”
陆七被松开脖子,整个人像活过来了,大口喘了几下气,想起了躺在地上的江难,顾不得自己,颤颤巍巍往他那边走。
“感谢张总,张总大气。那既然这样,他俩我就带走了。”
周易然假模假样客套两句,大步流星走到角落,把地上的人没轻没重一把拽了起来,驾到自己肩上,和陆七对视一眼,后者立马跟了上来。
张耀扬眯着眼看着人全部被带走,他憋了口恶气在心底,却一个阻拦的字也发不出口。
这小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