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为自己解释这一切的时候,护士带着人进来了,是那晚的一个警察。
“林女士昏迷一天了,可算醒了。”
林等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陈警官,和我一起的那个男人呢,就比我高大概一个头,他因为救我还受了伤。”
说到这,陈警官移步过她的床,走到另一个床位边,拿随身带的册子指了指。
一帘之隔,病帘稍稍拉开,能看见江难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地躺着,挂着呼吸机,旁边心电监测仪有规律地记录着。
“勉强救回来了,目前重度昏迷,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林等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也就是说还有生命危险。
“他叫江难,你认识他?”
“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们俩其实不熟,所以我也不知道他那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麻烦你多透露一些有关信息可以吗?经过我们调查,贺之行受害现场检测到了他的指纹,也就是说他是在场人之一。”
陈警官一本正经的言辞,让林等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什么意思?就是说,贺之行的死,和他有关。”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林等觉得难以置信,“陈警官,那晚真的是有人想对我下手,很大可能就是因为贺之行。如果他是凶手,没有必要替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挡刀,然后躺在医院让你们来调查……”
“你别担心,就算有在场证明,也不能肯定人是他杀的,我们一定会尽快调查清楚。”
林等看了一眼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江难,心口忽然就难受得厉害。
“对了,”陈警官看了一眼表,“你们那个叫徐莺的朋友已经到了嘉楼,应该在来医院的路上了,希望她能带来进一步的线索,有助我们调查。”
“好。”
“林女士刚醒暂且休息一会儿,稍后吉女士过来后希望你们能配合做调查笔录。”
林等轻声道一声谢应允后,后面人就接二连三地出去了。
病房里瞬间只剩下了两个挨着的病人,安静得有些可怕,只有仪器不断发出的滴答声。
林等下床,来到江难床边,瞧着那张病恹恹的脸,回忆他十年前学校里是怎么传他的?
那一带混得风生水起,天不怕地不怕到处打架的浑噩少年?
不知怎么的,林等忽然联想到她因为失眠在楼下看见的画面。
她忽然更加难过。
吃过护士送来的晚饭,林等听见隔壁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动响。
起初还以为听错了,然而看见病床边掉出来的手,林等心跳如擂,上前抓住了江难的手,试探性地喊出声:“江难……”
耳边却没有传来回应,由无声的死寂转瞬充斥打闹欢笑声,那一刻,双耳和神经都仿佛要炸掉……林等站在女厕门口直直看着来往的学生们,慢慢地闭上眼吐了口气。
“林等,傻掉了?叫你怎么不听呢。”徐莺洗好手出来看见林等在发呆,喊了好几声都没回应,直接用手拽了她一下。
林等反应过来,哦了一声,摇摇头。
回教室的路上,林等拆掉了带创可贴的手指,伤口上还有血渍。她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过去了三天......
路过老师办公室,门口有学生出来,边走边讨论着,“搞什么啊,又叫我去送作业给江难,我不敢啊……也是服了,这人就不能写写作业嘛!”
“同学,”林等拦住了说话的人,“要不我帮你去送吧,我正好有事找江难。”
“真的啊!”同学惊喜地出声,随后又觉得自己的开心太过明显,立马收敛了下,“那麻烦你了,老师说让他不写就不要交了。还有,他可能在操场也可能在楼上天台……具体我也不清楚,总之麻烦了。”
“小事儿。”
这下轮到徐莺傻眼了,“你什么时候和江难熟了??我怎么不知道?”
林等举起了自己的手,“我这不伤了手,我看他还挺愧疚的,我安慰安慰他,顺便给他送作业。对了,莺莺,晚饭我晚点回教室吃。”
“愧疚?江难?不是……等。”没等徐莺说完,林等倒是先匆匆忙忙地走了。
哪门子愧疚?这都过了多久了?
林等凭着自己的直觉找遍操场,结果白费功夫,最后跑上了天台,气喘吁吁地看见了坐在看台抽烟的江难。
他手杵着栏杆,一手夹着还在燃的烟,晚风把他深黑的短发吹起,露出清晰可见的侧脸。
林等愣在原地,来得太冲动,根本没想好措辞,不知道是该打招呼,还是直接明了地说点什么。
江难听见声响,转头看见来人,眼中一闪而过错愕。
他很快隐去情绪,顺手将烟头按灭。
来人喘着气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对着他递出作业本,温温吞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