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遂重新出现后,娇娇软软地喵叫着,领着严兰兰去看那一窝小猫。说实话,严兰兰当时是惊喜的,拍了很多照片,连发了多条动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开始失控了。
严兰兰有次回到宿舍,震惊地看见遂遂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身边还带着四五只小奶猫。
她当下就拉下脸了。
野猫多脏啊!平时她摸了后可以回来洗手消毒,但怎么能就这样直接在她被窝里打滚呢!那得有多少细菌啊!
她住的地方是三楼,她不知道遂遂是怎么进来的,可能是爬阳台。总之,它进来了,还在自己的床上乱蹭,那小猫兴许还在上面拉尿了!
严兰兰又火大又憋屈,当下赶走它们。又害怕床上的细菌病毒,一股脑把床铺都洗了,当晚睡觉都没被子盖,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掉眼泪。
之后,遂遂几次三番主动来找她,严兰兰不解又烦躁,为什么她对遂遂这么好,遂遂却总是来折磨她呢?!
最后一根稻草是她那天下课回宿舍,刚推开门,就看见遂遂端坐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只小奶猫在舔她没盖紧的牛奶盒。
严兰兰崩溃了,尖叫着把它们从三楼阳台赶出去。
然而,那只小猫每次要走,遂遂都会重新把它顶回来,看着像是要让它留下。
严兰兰是看明白了,可她并不想养猫啊!当下生气地对着遂遂大叫,吓走了它。
“换了别人,早连小猫也给扔下去了,我还害怕伤到它,特意下楼放回了小树林。”
“我自认从来没伤害过它,还给它吃了那么多东西,对它这么好,它却反过来对我这样?为什么?凭什么!”
严兰兰捂脸痛哭,她要是毁容了怎么办?她真的要崩溃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都怪遂遂,它简直是恶魔!该死!
蓝石飞到后面只是默默在听她发泄,自己也没多说什么。
他听完故事就走了,后来没再和严家人见过面,也就不知道之后的几天,严兰兰的家人在公园里大肆搜寻那只野猫,只是一直没找到,但也抓了不少其它野猫,都将其虐杀了。
*
次日,早餐桌上。
“昨晚那个女生没事吧?”林浅温问。
“应该没事了,就是脸那一下被挠得挺深,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蓝石飞把事情说了一遍。以严兰兰的视角来看,这就是一只白眼猫恩将仇报的故事,事情很简单,动机也非常奇怪模糊,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很难让人理解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一只野猫想要严兰兰收留自己的孩子,被拒后疯狂报复。
如果严兰兰没有说谎,那遂遂此番行为,实在过于狠辣。
蓝石飞说:“她当时那样子也不至于编谎话,只是主观性是有点强了。”
林浅温:“那就是视角不同咯?”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里或许有不同的真相。也许这一次,就是严兰兰和遂遂各自理解不同的缘故。
林浅温摇头:“难评哦,可能她俩站在自己的角度都各有理由和委屈呢。”
对于严兰兰来说,自己好心喂养的野猫不知感恩,甚至这样伤害自己,简直罪不可恕。
对于遂遂来说,它在严兰兰的关照中产生了依赖和信任,想带着孩子们投奔严兰兰,最算能让一个孩子少受点苦也行,但一次次的信任被无情拒绝。
这世上并非所有事都能严格划分出是非黑白来,站在不同的立场,甚至是不同的物种,思维也不尽相同。
这事他们终究是局外人,聊几句也没再在意了。
蓝石飞刚喝完粥,就听手机“嗡”了声,这么一大早就有人给他发信息了。
拿起一看,竟是那个保洁员胡阿姨发来的,在问他今天要不要过来清理鸟粪。
算起来,短短三天内胡阿姨就来了三趟,现场是一次比一次厉害,要不是因为酬劳还不错,她早溜了,毕竟老姐妹们都开始说她是鸟粪专家了。
蓝石飞看了眼崭新的院子,到处窗明几亮,此时蓝天白云,阳光明媚,这栋小别墅终于再次恢复了它简洁又高冷的气质。
蓝石飞暂时没回,先问林浅温:“昨晚乌怀来了?你们谈得怎么样?”
林浅温为自己举了个大拇指:“那当然是很OK的啦,没看这敞亮干净的。”
蓝石飞很开心:“真有你的,那个家伙看起来就不好对付,跟个猖獗的小土匪,你到底是怎么劝动他的?”
“他这种人啊,性格暴躁,做事不顾后果,真生起气来就晚了,所以你得一开始就拿捏住。”
“所以?”
林浅温吃下最后一口水煮蛋,又喝了口豆浆,说:“昨晚他一来,我就马上请他入座,端上茶水,大夸他鸟族之英勇……”
“等等等等!”蓝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