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怎么了？”陈子健整理好情绪，轻声细语地开口。
“你说怎么了？你没有事情要告诉我吗？”陈进宸的语气不好也不坏，让他捉摸不透。
陈子健迅速从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开口：“爸什么事情啊？”
“你以为你把怎么大一个烂摊子丢给小窈我不知道啊？”陈进宸提高了音量，“幸亏小窈争气，不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办？”
“爸您这话说的，小窈也是我家人，我肯定是为了她好。”陈子健局促地笑了一下，决定装傻。
“就你？你那点小心思就别在这跟我装了，”陈进宸嗤笑，陈子健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你差不多得了，小窈完成了这么了不起的任务，就应该得到大家的肯定。”
陈进宸虽说这几年退休了，但影响和人脉早已对公司形成渗透，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陈子健不负责地把这么一个烂摊子甩给了陈窈，还要求陈窈在公司隐瞒身份。
本来准备出手制止，但一想到自己孙女近来的表现和拼劲儿，突然觉得让她好好体验一下也无妨——但这都不是陈子健为所欲为的理由！
“爸您说的是，我明天就开个员工表彰大会，好好表扬一下陈窈。”陈子健继续陪笑，说得有模有样。
“还员工表彰大会？你打发谁呢？小窈是陈氏最大的股东之一，是我的孙女，而且刚刚完成了这么了不起的壮举。”陈进宸几乎被陈子健气笑，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陈子健听了陈进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有些呆滞，陈进宸已经继续开口：“我会在公司宣布小窈的董事兼股东身份，不用你管了。”
陈进宸终于说完了自己的话，这些话像一记记重锤砸在陈子健身上，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凭着意识的本能，陈子健开口，“爸，陈窈还小，您再好好考虑考虑呢。”
“考虑什么？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由我回公司主持，你不用管了。等会小窈的电话打通后我会亲自告诉她。”陈进宸的语气不容置喙，话音刚落便挂断了电话。
“爸……”陈子健还想再挣扎一下，却只剩下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
“叩叩，陈总。”助理敲门。
陈子健把手机随手扔在桌子上，不耐烦地开口，“进。”
“什么事？”陈子健瘫坐在办公椅上，眉头紧蹙。
“陈总，江总的车马上就要到了。”
“……”助理的话让陈子健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想起今天江夜要来陈氏谈合作。
这夫妻俩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挑时候来烦自己，还有，江夜那小子前几天突然调了行程，比之前预定的时间提早了几天来谈合作，真像是特意来找事的。
“知道了，去准备准备。”陈子健长舒一口气，挥挥手让助理离开。
他之前和江夜几乎零接触，可能除了婚礼上两人打了个照面外，上一次见面就是江夜小时候了，两家长辈的亲近并没有拉近他们作为子孙的关系。
江夜自回国接手江氏以来，一直都是各界人士津津乐道的焦点，传闻中江夜是个冷淡的商业天才，可两家现在的关系不同以往了，作为江夜的长辈，他今天倒要好好压一压这个不会挑时候的晚辈。
陈子健没有去楼下接江夜，而是直接在会议室里等着。
自己的助手将江夜和他的助手带过来，陈子健没有起身。
“陈总你好。”江夜走到陈子健面前，冲陈子健伸出了手。
一丝惊愕爬上脸庞，陈子健没有想到江夜会表现得这么官方生疏，一点想要打感情牌的意思也没有。
江夜的手举着不放下，嘴边挂着得体官方的笑容，逼得陈子健只好起身回握。
江夜的冷淡让陈子健的态度不自觉地软了些，“小夜，我们也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的。”
“陈总，在商言商，我们还是工作时间好好谈工作吧。”江夜不着痕迹地避开陈子健想要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走到对面坐下。
“陈总你好。”Peter也拘谨地向陈子健点头示意，然后走到了江夜身边。
这是什么情况？Peter有些懵了，眼前的人不是江总妻子的亲叔叔吗？他本来还想工作的时候顺便捕捉一点八卦，怎么现在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陈子健也坐下，在桌子下面的拳头忍不住地握紧，江夜这小子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那我们开始吧，陈总。”江夜示意Peter将江氏准备好的文件递给陈子健，冷冷开口。
“……嗯。”陈子健不动声色地看了江夜一眼，对方正翻开手里的文件，面庞冷峻严肃，就好像对面坐得是什么陌生人。
事实上，这也是江夜一贯的工作态度，他不喜欢将私事与工作混为一谈，对谁都一样。
只不过——
想起陈窈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加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