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昭让张落薰在家里等他,她只能回家等他。
张落薰回家后洗了个热水澡,她换了衣服,点上香薰,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书。
南北通透的大平层里空空荡荡,晚风卷起纱帘,吹起一地落寞。
在阳台坐了一会儿,张落薰完全看不进去书,她拿起手机,这款手机同她的婚姻一样,已经陪伴了她两年。
手机在运行时稍微有些卡顿,没有先前那么流畅,她的婚姻也没有刚开始时那么顺心。
张落薰打开手机里的相册,里面储存了上千张照片,几乎全是美好的回忆,人只会把快乐的瞬间记录和保留下来,痛苦的交给时间去处理和遗忘。
照片中有过各种节日时,她趁祁言昭不注意,偷偷拍下来的照片,还有两个人一同到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独自一人时,她要么在家,要么在公司,不会有复杂的活动,毕竟婚后他俩都循规蹈矩,生活简单,怡然自得。
张落薰看照片看得眼睛酸涩,家里的阳台很大,挂着一排亮闪闪的小灯,只要打开开关,天际如同近在眼前。
窗外是万家灯火,红尘的烟火漫进纱窗,仿佛能被看到,客厅的门忽然响了一声,祁言昭回来了。
他寻着灯光走到张落薰身前,半跪下来,目光和张落薰平视,“对不起。”
张落薰缓缓转过头:“她没事吧。”
祁言昭:“拍了几张片子,没事,只是皮外伤。”
张落薰问完后,不再说话。
祁言昭解释:“她的公司同我们项目组签了合同,我避无可避,今天我拒绝她一起吃晚饭的邀请时,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磕到了脑袋。”
张落薰依然默不作声。
祁言昭:“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我有责任确保她没事。”
张落薰平生第一次希望,祁言昭不是一个责任感重的人。
祁言昭说完,拿出自己的手机,“既然生活逃脱不了巧合,我现在删了她的微信,希望一切能到此为止。”
祁言昭当着张落薰的面删了艾诗瑜的微信,张落薰的神色淡淡的,不知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今天不早了,睡觉吧。”
她不是很想谈及此事。
张落薰离开阳台,剩祁言昭自己一个人看夜景,玻璃和墙上的灯耀眼璀璨,如同星海。
张落薰第二天去上班时,宛若前一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今天有一个客户临时约了她,张落薰给自己涂了一点口红,补了补气色,拿着平板接见了她。
客户要求和张落薰在单独的聊天室会面,张落薰挑了一间会议室,屋子里摆放着很多装饰品,桌上摆着果汁和茶点,张落薰推开门走进去后,瞬间变了脸色,愣在了桌前。
艾诗瑜戴着一副墨镜,她的脸很小,藏在极有光泽的卷发里,穿着材质极好的咖色衬衫和西裤,坐着等她。
尽管艾诗瑜戴着墨镜,张落薰依然一眼认出了她的身形和气质。
她和艾诗瑜不熟,但神奇的是,她能一眼认出艾诗瑜。
张落薰抓着平板,语气平平地问:“你来干什么?”
艾诗瑜涂着正红色的口红,性感又迷人,她唇角往上一勾,摘下墨镜笑着对张落薰说:“之前我的一位朋友帮我向你咨询过房屋设计的事。”
张落薰想了起来,原来她那位气质不俗的漂亮女客户,是替艾诗瑜来咨询的,怪不得她对自己的个人私事感兴趣,关心自己的丈夫,关心自己的家庭,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设计。
张落薰不想和艾诗瑜独处,她说:“你不是真心想装房子,找我有什么事吗?说完你可以离开了。”
“你先坐。”艾诗瑜给她抛了个邀请的眼神,她眼里泛光,漂亮的眼睛里同时容纳了算计和天真。
张落薰知道艾诗瑜是专门过来找她的,或许她们之间真的需要一场对话。等张落薰坐下来后,艾诗瑜说:“我是真的想装房子,不过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张落薰竭力克制自己厌恶的情绪:“你是来和我解释昨天的事情吗?”
艾诗瑜摇了摇头:“不是,我来请求你——给祁言昭自由。”
会议室不大,光线也暗,显得有些压抑,空调的温度调到26度,室内微微泛着凉意,张落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她问:“你说什么?”
艾诗瑜:“我知道你和祁言昭当初结婚的时候不是因为彼此相爱,而是因为合适。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想必还是一样。”
张落薰冷冷地问:“谁和你说的这些话?”
艾诗瑜又笑:“老实说,我在你们身上看不到一点夫妻相处的松弛感,不如放彼此走吧。”
艾诗瑜说的话像刀子,刀刀都令张落薰难以反驳,张落薰垂眸:“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艾诗瑜轻轻翘起了二郎腿,她跷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