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何归——”
偌大的舞台上,只剩一站灯光照耀在女人身上。金黄的服饰尽显华贵,做工复杂的皇位上只留一人独自留守。
歌本为敌国舞女,失忆后因利益熏心被人送往孟国,她这一路,踩着无数人的血液上位,挣扎无助无数次在她的内心反复斗争,最后什么都有了,去在过程中失去了自我,叫人惋惜。
她的话语如呼吸般自然叹出,像自语喃喃,孤独无人。
整个舞台除她以外一片黑暗,就如同孟国的未来不知去向何处。
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台下静置三秒后,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故事虽显稚嫩,却以外的引人入胜,让人共情,如果稍加打磨,也是一部优秀的舞台剧。
时邻在台下看完,送上了由衷的掌声。耳里聆听着老师们的评价,她扫过一圈台上演出完毕的学生之余,目光最后落在那个刚刚的宫女身上。
“看上了?”
周梓在点评完后正想给她介绍这次大戏的学生,转头看她,发现她盯着台上的一个人目不转睛,寻着目光看去,心中了然。
“眼光挺好的,她叫程禾,大三的,这个《孟歌》的剧目的剧本编排有她一大半,是个好苗子,但是吧——”
周梓说起程禾也有自豪的成分,但话说一半,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时邻原本听的仔细,见周梓停顿,侧目而视,发现她面上的纠结,不解:
“但是?”
提到程禾,周梓一面觉得惋惜,一面又不理解:
“其实挺多剧团都找过她,但她好像以后压根不走这条路一样全拒了,因为这样,在表演班也不怎么能跟大家玩到一起,觉得她清高什么的。”
“我教过你,知道你的能力必然不会止步于此,程禾对于你来说就像是一个趁手的兵器。以你的创作能力,她必然会在你的手下走出辉煌的道路。”
“我非常希望我的学生能有很好的发展,在你上学期间包括现在你的理念跟我也很合,我可以直说你是我教学以来很喜欢的学生之一,所以想让你好又不想让你碰壁。程禾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戏剧演员,但对于舞台,她好像又不是那么热情,她很适配于你,但她不会心甘情愿。我怕她跟...”
周梓欲言又止,程禾这人专业很强,但不受控,她怕时邻跟程禾磕到最后又和微言一样的选择。
而时邻也明白她想说什么,心里自嘲着微言跳槽的事这么快就传遍了。
明白周老师的好言相劝,时邻也很感动。
但她向来都是找到目标就一条路坚持到底,从不放弃。所以不甘心止步于此,决定尝试一下。
想清楚后,她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为了打破这有些沉重的氛围,转头打趣周梓:
“哇~我还以为凭借我上学时期的成绩可以位列榜首呢,结果只是之一啊,说!还有个是谁?”
周梓目光慈爱的看她开玩笑,知道她心里也已做好选择,便不再对此发表意见。
而对于时邻的玩笑,周梓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目中确实还有个人选,不过她不知道时邻认不认识,思索一番后提及出口。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比你小三届吧好像,有个叫祝词阳的,我给他上过表演课,对于戏剧来说,有些人有没有天赋,未来能走多远,其实上过一节课就能大差不差看出来了。”
“我教书多年,见过两个人,一个是现在到国家大剧院的,你的大师兄魏渊楷,一个就是他。”
感受到旁边时邻眼里没把她算进去的小哀怨,周梓调侃着解释:“你不算,你在导演方面确实天赋异禀,但可惜我是个教表演的,如果你走演员这条路去演舞台剧,估计你还在哪个不知名的剧团里摸爬滚打什么时候上位还不知道呢。”
知道周梓是在逗她,时邻本是顺势装作委屈,但听完后还是有点小失落,撅着的嘴都能挂茶壶了。
其他老师点评还没结束,周梓继续道:“祝词阳表演很好,但最好的还是他那嗓子,男高音,确实亮,他也很懂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最后去演音乐剧了,成了第一个在英世音乐剧里演A角的中国人,一时名声大噪。”
“他成名的那部音乐剧,我之前伦敦出差的时候想去看,可惜一票难求,最后是朋友给了我一张,听说当时竞选的时候,跟他一起的还有那个音乐剧世家出身的小克里,他哥多出名不用我多说了吧,所以在没看之前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打败小克里的。”
“但看完之后,我只能说,对于祝词阳的表演,小克里还有进步的空间,祝词阳当A角,真的名副其实。”
说到此处,周梓感慨万分:“专业过硬,私生活干净,为人处事很得体,他这种人必然会成功的。”
周梓说话的声音比较小,不过仅隔了一个座位的祝词阳来说,还算清晰,提及到英世以及小克里的时候,祝词阳原本注视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