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婴没玩过这个游戏,她很久之前玩的都是俄罗斯方块、推箱子还有连连看……几乎都是一些老掉牙的单机游戏。
新兴的一些游戏,她有看年诗琪玩过,看起来很疯狂刺激的样子,因为年诗琪经常在玩游戏的时候怒吼。年诗琪还可以和同时一起玩游戏的人开麦聊天,同步操作,井婴觉得很有趣。
“他好像什么都做得很好。”井婴下意识呢喃道。
他不仅物理好,还在看一些井婴闻所未闻的高深的哲学书,甚至还会骑机车……黎渡会的东西,比她多太多了,她好像除了做题什么都不会。
年诗琪摇摇头,收回手机:“才不是呢,黎渡成绩就没有你好啊!”
井婴沉默着,思考着自己的成绩真的拿得出手吗?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黎渡的物理就比她高两分。
“对了,婴婴,一楼的展牌换了,一会儿我要去偷拍你的照片!”年诗琪明目张胆地说。
一楼的展牌是他们这次高三考试的光荣榜,却是井婴的羞耻榜。
上面贴着年级单科第一和总分前五的证件照,井婴的照片占了其中的六章,实在是羞耻。
“梁予还叫我拍给他。”年诗琪解释说。
“别了吧。”井婴可怜巴巴地拉了拉年诗琪的校服衣边。
从前,梁予在时,井婴一般能贴个两三张照片就已经很好了。可这次她一个人快占了整个展牌,井婴反而觉得尴尬。
“你要是发给他了,不就告诉他,他比我厉害了嘛!”井婴解释道。
这真是太羞耻了,对井婴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天大的好事。
这只能说明,梁予更厉害了。
井婴站在展牌前,偷瞄了一眼,除了自己在小区门口十块钱拍的证件照,别人的证件照很正式地穿着白衬衣,她却是穿着校服去拍的。
蓝色的校服领子格外显眼。
井婴的视线停在物理单科第一那处,照片上的黎渡,眼尾上挑,略微带着笑意,那双清亮的眼有种莫名的深情。
年诗琪还是偷偷拍了一张,照片上黎渡和井婴的照片挨在一起。
年诗琪将整张照片打码发给了梁予。
【年糕奶奶】:想看井婴的美照,V我50。
【井婴的梦】:已拉黑。
年诗琪看着梁予的ID就无语,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她可从来没听井婴说过,梁予是她的梦。
年诗琪瘪了瘪嘴,梁予从来就是这么抠门!
下一秒,年诗琪和梁予的聊天界面上竟然真的多出了一条50块钱的转账。
【井婴的梦】:照片发我。
年诗琪眼疾手快,也不和他客气,立马就领了转账。她可是说话算话的人,领完钱就把照片给梁予发了过去。
【井婴的梦】:她旁边这个男的是谁?
【年糕奶奶】:很明显,这是一个帅哥。
年诗琪等了很久也没见梁予回消息过来,认定他是自卑了。
直到很晚之后,年诗琪才看到梁予给她发的——
【叫井婴好好学物理,不能没有我监督她,她就抛弃物理了。】
【怎么会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超过?叫井婴好好学物理!!!】
年诗琪瞬间无语,这梁予还真是像井婴身边的老嬷嬷一样,什么都要管。
活该井婴烦他。
——
自从上次,陶贞铁了心想要和井达离婚,两人又和好之后,井达的脾气变好了很多。
井婴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处理的,她每次想开口问,陶贞都会岔开她的话题。
而井婴不敢去问井达,只是井达的性格都快变得不像他了。
井婴不敢想,从前在家庭中至高无上、横行霸道的一家之主,现在会事事听从陶贞的意见,甚至井达对自己也好了不少。
不知为何,井婴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很久之前,井婴在柴静《看见》这本书里有读到过,关于家暴的这些社会问题。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井婴不太相信井达的性子会转变得这么快。
除非是被人夺舍了。
周六晚上,井达打了一天的牌才慢慢悠悠回来,陶贞打了电话来,说要加班晚些回来。
他笑盈盈地推开门,将手里拎着的菜放到厨房。
井达不打招呼地推开了井婴的房门,看见井婴乖巧地坐在书桌前学习,才扬起了笑。
井婴在家时,从来不敢锁门,不是她不想锁,而是不敢。
她房门的锁已经被井达踹坏了,之后也再没修过。
井婴握着的笔紧了几分,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她的心跳无限加速,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腔,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她的喉咙,摔在地上,摔成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