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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引来了四五个壮汉给隋霜挡日头,直接将隋霜围了个圈。
一群年轻大小伙子刚刚下训,练得时候热了累了便将衣服一脱,这会儿也没有来得及穿回去。
隋霜哪里是被人围了一圈,简直是被行走的腱子肉给包围了。
她扶额,委婉道:“你们辛苦了,回去吧。”
一群人大声回答:“不辛苦!”
旁边的徐宁妄恨得后槽牙都快磨没了,这是当他是死的么?
那一瞬间,徐宁妄甚至连以后回到南冶,将隋霜锁起来,锁的时候镣铐要什么花纹的都想好了。
但就在这时,隋霜忽然喊了一声:“徐宁妄。”
徐宁妄立刻出抬脚踹走一个士兵,板着张脸正对隋霜。
隋霜冲这群大小伙子昂了昂下巴:“你们不是不辛苦吗,我给你们找了个陪练,你们今日要是能胜过他,现在的分数翻倍。”
一群人立刻蠢蠢欲动。
徐宁妄深深看了一眼隋霜,翻身上了演武台,他冲其下招了招手,冷声回答:“你们可以一起上。”
最开始当然是没有人信徐宁妄的,他们是亲军都尉府出身的士兵,每一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是生下来就被称颂至今的天之骄子,再加上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特训,怎么可能打不过这个傻子赘婿。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有气,觉得这个绿眼睛的串串傻子配不上隋霜,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可以教训他。
他们甚至暗地里拿捏着分寸,想要揍徐宁妄一顿,还不能揍得太难看,让隋大人落了面子。
但无论是一个人上,还是到后来一群人上,没有一个人能在徐宁妄手下走过三招。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演武场上只剩下徐宁妄一个站着的人。
隋霜看着这些在地上哀嚎的锦衣卫,叹了口气:“你们啊。”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当下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立刻爬了起来,不待休息结束,都爬去加训了。
而一旁的徐宁妄以一种单挑成功所有情敌的嚣张姿态,目光灼灼的说:“为何找我?”
隋霜挑眉,上下打量了打量徐宁妄,反问:“你可是我的夫君啊,怎么,不能找你么?”
夫君啊三个字柔柔软软的扬起尾音儿,带着钩子似的挠了一把徐宁妄的心。
他无法自控的翘起了嘴角,凑近隋霜。
便听见隋霜又加了一句:“一群人刚练完都味儿的很,我鼻子都快吐了,就你一个干净的,我不找你找谁。”
徐宁妄愣了下,自嘲一笑,伸手扶额。
他以为自己是后院起火,之后及时发现,成功压住了所有蠢蠢欲动的苗头。
实际上呢。
笑死,他徐宁妄压根就没有后院。
隋霜对锦衣卫的训练涉及体力、制毒、医术、乔装改扮等等等等,各个方面紧锣密鼓的一一展开,锦衣卫内部也越发的完善。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等到再次发俸禄的时候,沉积了许久的卢尚书终于冒了头,将他那封快倒背如流的奏折递了上去。
等待如此久的时间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卢尚书就是在等待她第二次的俸禄发放。
隋霜轻易改变亲军都尉府应该发放的俸禄数量,不但发多了,还发了银子。
倘若说你隋霜头一次是为了鼓舞士气,嘉奖士兵,那你第二次还这么发,又是为何啊?
往小了说,你这是滥用职权;往大了说,你这是在挖空国库,倘若人人这么发,那国库还能支持多久?
这么发,你那里一个小兵都比几品的大员俸禄要高,这谁愿意。
卢尚书不愧是老江湖,当啷一顶祸乱朝纲的帽子就给扣了过来。
再加上隋霜上任已经一月半有余,没有做出任何一点的实际成果,她搞死右相的震慑力度也在逐渐减弱,当初如临大敌的官员也再次蠢蠢欲动。
一众的官员再次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支持卢尚书。
这位卢尚书名叫卢友亮,身后是中州的卢家,平日里即便是遇到了职位比他高的人,也是人家先和他行礼的人。
此人自认为自己如今走得这步棋极其精妙,擎等着隋霜下来认错,给自己儿子报那断腿之仇。
说起这个,就恨得牙痒痒。
这毒妇定时使了什么毒计,吓得他儿子回来之后连发了几日的高烧,差点没救回来,到现在人都不大清醒。
这份屈辱,他卢友亮一定讨回来。
金銮殿上鸦雀无声,皇帝看完了奏折,对隋霜说:“隋霜,卢爱卿说你因私恶意中伤尚书之子,俸禄上胡乱发放造成巨大亏空,你可知罪?”
隋霜行礼,平静回答:“回皇上,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