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师兄施针结束后,就去给隋霜煎药了,一众的下人也纷纷退了出去。
隋霜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对徐宁妄说:“监牢里的事情办的不错。”
徐宁妄却是没有接她这个话茬,而是说道:“我还以为女诸葛手眼通天,天生地长,原来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也是有师承的。”
隋霜点点头:“我师承自在道人,师父道观设在明镜山,后来因感念世人艰难,师父师兄先后入仕,均死于非命。”
徐宁妄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隋霜动了动不太舒服的肩膀,身上还是一阵一阵的发着冷,就冲着徐宁妄招了招手,说:“过来。”
徐宁妄依言走过来,隋霜拉了他一下,然后完全的缩在了这人的怀里面。
徐宁妄热烘烘的,要比任何汤婆子舒服的多。隋霜甚至嫌他腰间的玉佩有些硌人,往旁边拉了拉。
头上的声音一下子绷紧了,问:“隋霜,你这是何意?”
“冷。”隋霜给了他一个准确的回答。
徐宁妄的手钳住了隋霜的下巴,由高到低的俯视着她,说:“别忘了你我的身份,你到底知不知你在做什么?”
隋霜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瞳孔比一般人要黑,好似一对漂亮的黑琉璃,这双眼睛在暧昧的红帐中分外的清明,即使头上冷汗未消,也不见一点弱势。
而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的翘着,眼帘轻轻低垂,清浅的呼吸带动着那蝴蝶般的眼睫轻轻颤抖,带着无言的诱惑。
徐宁妄的喉结上下飞快滑动一下。
隋霜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是夫妻啊。”
徐宁妄凑近了,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这才看清楚,隋霜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向下平缓向上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弯儿,眼皮在变动间显出一颗小小的痣。
大婚那日的种种忽然在眼前浮现,他的呼吸更重了。
徐宁妄身体发热,通过共感传到隋霜身上。
隋霜歪了歪头,说:“哦,果然暖和了。”
徐宁妄一把把她推开坐直了身子,旁边的牙都绷紧了。
隋霜是拿他当自己会热的炉子了是么?!
隋霜不理解徐宁妄的反常,问:“怎么了?”
徐宁妄的胸膛起伏了好几下,恶狠狠的瞪向床上的女人。
隋霜感受了一下,说:“唔,怎么又不热了。”
徐宁妄一下子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他存了点报复的心,问:“隋霜,如果我想了,你要怎么样?”
隋霜缩回被子里面,连个顿都没打,说:“可以啊。”
“为什么?”徐宁妄愣了,给他一个利落的拒绝都被这句可以要正常。
寻常的女子将这档子事情看成了天大的事情,连提都是不能提的,可是隋霜却是可以如此的淡然,甚至随随便便的答应他。
“皮囊而已,缘何如此在意。况且你我是夫妻。”隋霜给了他回答。
果然,她根本就不会在意自己,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事情。
徐宁妄忽然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看着隋霜在被子里面缩着,无意思的发着抖,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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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生病的缘故,隋霜获得了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等到第二天,即便是青竹几次劝阻她回去再歇歇,隋霜还是起来开始处理后续。
乌县的案子已经结束,关于后续的事情还要收尾。
那份商贾的名单向上递交,当地的官员会以此为名义,狠狠向从中发横财的商人刮下一层肉。
想活命么,那就给钱。
当年借此手段无论挣得何等的盆满钵满,都得要被官员拎着一条腿,吐出来个干干净净。其中最严重的,莫过于打头的吴邑城第一首富,官兵直接包围,抄了他的家。
男子斩首,女眷变卖,家产充公。
其中的数额之巨,震惊朝野。
一向缺钱的朝廷别提多高兴了,隋霜甚至还没有回去复命,皇帝的嘉奖先是到了乌县,更加肯定她就是那个给北陵带来福气之人。
皇帝的诏令由内阁代笔,写得文采飞扬。
简略起来就一句话,你,祈个福都能给朕挣钱,不错,朕很开心。
可是隋霜的这一举动,且不提帮忙代笔的内阁是何等的心情,皇帝的诏令一发,便是等于将这件事情公之于天下,这些都是隋霜干的。
算是把溯州的商贾们得罪了个彻底。
不过除了对于溯州商贾的整治,更加要紧的其实是对于县城中关在几处位置的女人的后续照顾,以及对于城中那些卖儿鬻女之人的惩罚。
隋霜亲自领着兵将,青竹跟在她的身旁,从丝厂开始救人。
看着一个一个从丝厂中运出来的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