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会回到沈府,儿臣力微,自知无法护她一世,所以才想让父皇为她赐婚。”
“至少,在她寻得如意郎君之前,沈家无法再将她随意卖给下一个赵福,”她垂下眼,没敢再与座上之人对视,“儿臣贪心,不愿看到好友再受蹉跎,求父皇应允。”
容乾枝定定看她许久,并不答话,却看转头看向一旁的左慕恒,“左慕恒,你是容岁的驸马,容岁此意,你认为如何?”
容岁一愣,悄悄看了男人一眼。
便见他原阴沉的脸色稍有缓和,却是不语。
良久,才听他不紧不慢开口:“殿下意气用事,若得陛下应准,日后或可省去许多祸事。”
此言似乎出乎容乾枝意料,“朕怎么记得,左爱卿从前,并不会替旁人说半句话。”
“此事朕需与左慕恒再商讨一二,”容乾枝挥手作罢,又与容岁道,“你先退下,待有所定夺,父皇自会告知于你。”
不知为何,容岁总觉得父皇非真的要与她为难,可如今这般状况,她确是理不清楚。
她为沈吟香求旨,与左慕恒有何干系?
然再如何疑惑,眼下她都无法问明,只能犹豫着退出营帐。
容乾枝转头又遣去在旁服侍的宫人,待帐中再无旁人,才沉声开口。
“你应当知晓,朕赐婚于你跟容岁时,朝中众臣之意,是送容岁前往南疆和亲。若非那日她点名要的人不是你,朕也许并不会违背众朝臣之心,力排众议,赐她与你成婚……你可知为何?”
左慕恒垂眸,温吞回了句:“不知。”
容乾枝已然料到他的回答,视线落到案上空空的药碗上,“阿岁曾经有嫡亲的兄长,亦有爱护她的母妃。她五岁那年,与老三走失于京城闹市,正逢她母妃偶感风寒卧病,又因此事急火攻心,没能等到容岁被找回,便薨逝,后来容岁受沈家女所救,而容逸则再无消息,自那时起,容岁在宫中,除了朕,便无旁人依靠。”
“皇后和容安一直视她如心中倒刺,朕无法堂而皇之给她更甚于容安的宠爱,她若想安然度过这一生,她的驸马,必须能真心待她,且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魄,符合后者的,或是你,又或是耶挈太子。”
“她方才求的东西不难,不过朕需问你一个问题,再做决断。”
“你能否护容岁一世周全?”
“若能,朕自会让阿岁如愿;若不能,此次赏赐,便会替做朕手中金牌,待日后朕魂归九天,至少可替她挡下一次祸事。”
“朕要你,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