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
他拉了拉褚南煦的袖子:“公子你真神了,黎姑娘来了。”
黎兮舟把食盒递给二人,里面放着她过来时买的吃食和茶水。
“看到你们还在,我很高兴,你们做得很好。”
褚南煦与石正对视一眼,石正竖起大拇指,还是王爷厉害,要是他自己,他肯定离开了。
褚南煦欣喜道:“那我们的考验通过了?”
“没呢,算是完成了一半。”黎兮舟翻看摊上的东西,“卖了几个了?”
“五个。”褚南煦惭愧地挠挠鼻子,没想到卖东西这么难,卖力叫卖一早上,只卖出了一点点。
黎兮舟点点头。
离开前她看着二人通红的脸,想起巷子里时长风的文弱样,担心他晒晕过去,把伞撑到二人头顶,“午后太热了,撑着伞卖吧,别把木雕晒出裂纹。酉时三刻来我府中还伞,到时告知你们能否拜我为师。”
石正嘟囔道:“这黎姑娘可真奇怪,不给人撑伞,让给木头撑伞。”
“不,她的伞是给人的,不是给这些木雕的。”褚南煦会心一笑,他清楚看到黎兮舟给伞前看的是他们二人的脸,而非木雕,给木雕撑伞是怕他们不好意思撑伞而给的说辞罢了。
褚南煦握着伞柄,还留有黎兮舟掌心的余温,他轻轻转动伞,偶然发现伞柄处刻着“兮舟”二字,这是她自己的伞。
褚南煦端详着伞纸上的图案,浮于水面的船、落于水面的花、藏于水底的鱼……这样的图案世间少有,想来是她特制。
可真是个奇特的姑娘啊。
褚南煦看得太出神,惹得石正很好奇,凑过脸来问他:“公子,看什么呢?”
思绪神游、毫无防备的褚南煦被吓一跳,白了石正一眼:“没什么。”
“哦。”石正瘪瘪嘴,不说算了。
一下午他们只卖出三件东西,很快到了酉时,不得不收摊去黎府。
二人看着依旧剩一大包的木雕,面面相觑。
“公子,我们一天是不是卖得太少了些?”
“嗯。”
“要是黎姑娘测试我们卖东西能力,该如何是好?一天卖这么点,显然不过关。”
褚南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二人背着东西发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石正忽然生出一个妙计:“要不我们把这些背回家中,再拿出点银子,假装卖完了?”
“也好。”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听从石正的提议。
走到半路,褚南煦停下脚步,再三思量后,觉得还是对黎兮舟如实相告的好。
石正不同意:“公子,拜师成败在此一举,如果因为卖不出东西拜不了师,岂不是很不值得?”
“就算因为成败在此一举,所以才要更加小心。这一关黎姑娘没有说考什么,换个思路也就是什么都考。有可能她早就知道我们卖不完这些东西,想看我们卖不完这些东西后会做什么。”
“知道卖不完还让我们卖,是在戏弄我们吗?”石正没有听出褚南煦的言外之意。
“你想想,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褚南煦继续引导他。
“奸诈。”石正不假思索道。
褚南煦吸了口气,“我不是说奸商,我是说那些经久不衰,能够经营很久的生意,比如黎家船厂,他们除了手艺好,还因为什么会让大家都愿意与他们做生意?”
石正想了想,他不知道。
“是诚信。”褚南煦为他解答,“商人之间的利益往来,跟两个国家的往来是一个道理,若想两国长久建交,诚信和言而有信很重要。我猜黎姑娘测试我们中,少不了诚信。所以我们直接背着剩下的东西去找她,向她如实交代。”
“要是她测试的不是诚信,而是我们能不能卖完怎么办?”
这一点褚南煦也想到了,“要真是卖东西,那我们请黎姑娘宽限一天,之前我们表现都很好,且她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她会通融的。”
褚南煦站在黎家门口,叩开大门:“劳烦通传,长风与石正求见。”
“小姐吩咐了,你们二人无需通传,进去就行了。”家丁直接打开门放他们进去。
会客厅内,褚南煦打开包袱放在桌上:“黎姑娘,这是剩下的。”
“怎么剩了这么多?卖了几个?”黎兮舟皱起眉。
“总共卖了八个。”
“卖得有点少啊。”
褚南煦如实相告:“许是我们没有卖东西经验,一天下来很少有人买东西,过来凑热闹的倒不少。”
“所言属实?”
“句句属实。”
黎兮舟咂吧着嘴,抬眼审视褚南煦与石正:“你们可知这一关我是在测什么?”
“不知。不过私以为,不说测什么,那就是什么都测,所以一天下来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