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鹤一听念娇有事,心中惊讶,为这点进展而喜不自禁。一个鹞子翻身,勾着房梁稳稳地落到地上,站到念娇面前。
他舍不得将这便宜白白漏了,故意拿着乔,矜持道:“夫人有何吩咐?”
念娇有求于魏如鹤,又不愿意对他摆出好脸色,面若冰霜道:“今夜子时,我不想院子里有金尹卫。”
魏如鹤挑眉。
念娇见他毫无反应,激道:“这点小事,你不会做不到吧?”
魏如鹤揉揉太阳穴,故意苦恼道:“怎么办呢?在下如今是一介囚徒,哪里来的那么大能量,可以戏耍朝廷的御前亲卫?”
念娇懒得跟他周旋,一甩袖子,扯着嗓子喊道:“来人,魏如鹤逃了——”
魏如鹤一听,着急忙慌地躲去屏风后,将身上的夜行衣扯下来。
守在门口的金尹卫立刻推门进来,喝道:“魏如鹤在哪里?”
环视一圈,见屋内无人,金尹卫利剑出鞘。
这时,魏如鹤自屏风后绕出,一脸无奈,对金尹卫道:“夫人,莫要戏耍为夫了。”
他歉意地对金尹卫道:“两位统领,多有得罪,一点新婚情趣……”
那两位金尹卫看见魏如鹤尚在屋内,放下心来,将剑归鞘,驯道:“以后莫要开这种玩笑。”
待两人出门后,念娇好整以暇地坐在春凳上,支着下巴看魏如鹤,道:“我知道魏世子胸有丘壑,私底下所谋甚大。我一个小女子是做不了什么了,但为你造点障碍却容易得很,毕竟我知道未来……”
魏如鹤无奈地上前,做在念娇身边,给她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递上,无奈道:“是是是,夫人原谅为夫。”
“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夫人、为夫的,不准占我便宜。”念娇怒道。
“是是是,娇娇若有交代,我绝不敢怠慢。”
“娇娇也不许喊。”
“那我该叫什么?五小姐?如此生疏,怕是让金尹卫瞧出不对劲来。娇娇,你就可怜可怜我沦为阶下囚,不要再引起他们的戒心了……”
念娇头痛,此人一贯巧舌如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把茶杯重重地掷在桌上,道:“废话少说。我刚刚吩咐你的事情,你能否办到?”
魏如鹤连忙收了戏谑的神情,认真道:“可以。需要多久?”
“一个时辰。”
魏如鹤推开窗子看了会儿天象,估算了一下时间,又轻轻地打开床下第三块地砖,从里头拿出一包药粉。
念娇冷言旁观,就知道此人多智如妖,藏有后手。
魏如鹤拿起念娇喝过的杯子,接着一饮而尽。
“你……”念娇脸热,这人哪里学的登徒子举止,杯子那么多,非得喝这一杯?
魏如鹤将药粉放进熏香,嘀咕道:“这就为夫人效劳。”
“说了不许叫夫人。”
“好好好。”
嘴上说这话,手上倒是不停,魏如鹤盯着药粉开始燃起烟,轻轻拿手扇了扇,闻了闻味道。
念娇皱眉道:“你闻了没事吗?”
魏如鹤手上一顿,笑道:“我自然已经喝了解药了。”
说着他眼神瞟向那杯茶水,意有所指。
待熏香的气味变得浓烈后,魏如鹤将香炉放到门缝。
静待一刻钟后,门外两人忽感困意袭来,歪着身子就瞌睡过去。
念娇好奇地看向魏如鹤:“守在门口那两人怎么办?”
魏如鹤道:“夜里只留主屋两人值守,另外两人在厢房睡觉,我去去就来。”
不多时,魏如鹤去而复返,脸色镇定,一副大局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念娇便知事情办成了。
下一句,她就将魏如鹤一脚踢开:“你走吧。等过了子时再回。”
饶是魏如鹤也没想到他刚办完事,迎接的是这么一句冷酷无情的话。
他的语气不乏委屈:“娇娇,夜深露重,外面可冷……”
“那你去东厢房睡觉吧。”
“东厢房睡着那两个金尹卫呢。”
“那去西厢房。”
“西厢房睡着嬷嬷和丫鬟呢。”
念娇不耐烦地开口:“魏如鹤,你什么时候这么麻烦了?”
魏如鹤知她心软,也不接话,就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
念娇皱眉:“你……”
魏如鹤连忙赌咒发誓:“你做什么,我绝不干涉,绝不多话。”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你我早就被秘密捆在一起了,还怕我会背叛你吗?”
这倒是真的。起码现在的魏如鹤,把柄破绽都露给了念娇。
算了,随便他。
念娇不再撵他。
两人静坐无言,一杯一杯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