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钱太医——”
“已是个死人了。”
七皇子平静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水面的石头,瞬间惊动了整个朝堂的人。
“四皇兄,你前下药设局陷害三皇兄,后雇凶杀害为你做事的钱太医,你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百密一疏。”七皇子道。
“你、你......!!”四皇子一时气急攻心,说不出话来。
“三皇兄素来与灵嫔娘娘无甚交集,为何半夜会出现在灵嫔娘娘床上?你我皆知,三皇兄虽然姬妾众多,但不绝不会做此乱人伦之事,唯一的可能,便是三皇兄将灵嫔娘娘误认为了自己的姬妾,可为何会发生此事?”
七皇子转向四皇子,直盯着他道。
“父皇生病,我们兄弟几个轮流床前侍疾,父皇的药方我们再清楚不过,四皇兄你虽然先前不通药理,可书院授了医课吧?既然我知道,那四皇兄你自然也知道,父皇的药中有一味僵灵蛛,乃是西域上供,十分少有。”
七皇子看着四皇子,步步接近。四皇子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僵灵蛛若稍稍服用,可镇静安神,乃是治疗失眠的佳品,可若大量服用,便有致幻之效!”
“那夜太医院值班正是钱太医,你将父皇御赐的僵灵蛛交给他,嘱咐他在药中加倍。父皇的药方中,原就有淫羊藿、锁阳、肉苁蓉等壮阳之物,但父皇患病素体阳虚,僵灵蛛原先在父皇的药中也不过一位佐药,加倍服用也与平时无异,不过困倦嗜睡且稍有燥热罢了……”
“可血气翻涌的三皇子尝药时服下,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面对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四皇子,七皇子明明仰着头却好像在俯视,眼神里充满轻蔑。
“你信口胡言!狺狺狂吠!”四皇子怒喝道。
见四皇子大骂,七皇子却并不生气,转身扶起跪在地上的内给事,温和笑道:“你可将事实一一道来。”
那内给事不敢起身,只跪在地上颤声道:“小人乃是钱书华同乡好友,我在内外宫做传递的杂事,常与他有交集。”
“……那日,钱书华忽然夹着包袱神色慌张的找到我,说他贪图富贵,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我问他何事,他却不告诉我,只给我一个纸包,说这是他救命的证据。若他日后出了事,便把这个纸包放进太医院药库十八柜左下角第三的格子,那里有个暗格。”
四皇子眼睛忽然睁的浑圆,死死得盯着内给事,拳头握得梆紧。
“四皇兄,你派人勒死钱太医后,在他身上和太医院里找不到剩下的僵灵蛛,一定非常慌张吧?”
七皇子仍旧是温和笑着,但着笑容却淬了毒般,他拿出一个纸包恭敬递上,边上的老太医接过打开,只见几只干瘪发灰的虫体,老太医碾了些沫看了看,又在鼻下闻了闻,确信地朝皇帝点了点头。
四皇子见状,脸上涌起一阵绝望,但他忽然眼中又闪过一道狠毒的光,大喊道:“僵灵蛛我有是不错,可每个兄弟都有,都是父皇赐下。凭什么不是你老七下的?或者他老十!还有公主呢!”
七皇子似乎就在等着四皇子的这一问,眼神似乎像是在猫儿掌中的老鼠,露出一种饶有兴趣又怜悯的神色来。
“四皇兄对手足还甚是缺少关心啊,近日父皇生病我寝食难安,府中僵灵蛛早就用尽了,那日还向父皇讨要呢。”
“老十就更不可能了,你忘了老十被派去查汝南侵吞越中良田一事了么?今晨他才回来。公主们呢,太妃犯了头风,金垣一直陪在太妃身边,更何况,父皇只赐过皇子僵灵蛛,没有赐予过别人。”
“你……你……”四皇子见周遭怀疑目光无数,已无路可退,张狂大笑起来,“弟弟啊弟弟,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我小瞧你了。”
四皇子人高马大,只见他忽地左手捏住七皇子脖颈,右手攥着七皇子朝服的领子,生生将七皇子从地上提起。
殿前侍卫见状,立刻皆拔出刀剑来,将四皇子团团围住,但未得皇帝指令皆不实质上前。
“老七你过河拆桥真是一把好手啊。”四皇子眼见败局已定,眼神中露出杀意,凑近七皇子耳畔恶狠狠道。
四皇子指下暗自用力,眼见七皇子面色由红涨紫,但他仍旧是勉强维持着端庄神色,试图继续与四皇子对视。
而从方才一直不语地看着四皇子和七皇子对峙的皇帝,脸上终于浸透了失望。
他沙哑的语声中带了疲倦,似乎是看累了儿子们的野心与争斗,冷冷道:“还愣着干什么?”
得了皇帝的指令,殿前侍卫一拥而上,将四皇子死死地压在地上。
四皇子挣扎着抬起头来,面皮涨的通红,朝七皇子嘶吼:“老七!你以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吗!你阴毒狠辣,总有一天你的面皮会被撕破!唔——唔——”
见侍卫拿布团塞住了四皇子的嘴,七皇子活动了一下方才被捏的生疼的脖颈,瞟了一眼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