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姐夫从念娇的嘴里出来,立马将她和魏如鹤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念娇看着魏如鹤脸上犹如吃了黄连,心里痛快得很,又抓紧加了把火:“姐夫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魏如鹤心中懊恼,偏偏反驳不得,眼睁睁看着念娇离开,一阵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的娇娇,怎么变得那么精明了?像只浑身长满刺的小白兔。而且他百思不得其解,这辈子究竟是怎么得罪她了。
其他围观的人心下了然,对念娇的敌意少了许多。原来这魏世子是照顾小姨子,好博取未婚妻的好感。
这倒使念妙接下来几天的待遇变得不好过了。念妙原先有意不声张和魏如鹤的婚事,好找机会接近七皇子,在书院里看见魏如鹤的风姿后又有些犹豫起来,觉得他似乎也不错。
念娇这顿当众叫魏如鹤“四姐夫”之后,念妙时时刻刻都会受到其他小姐的敌意,就连之前与她交好的嫡女圈子都待她冷淡许多。
念娇心中毫无愧疚,这本来就是事实,也不算祸水东引。
只是第二天发生了一件事。
那日本来是照常上课的,但路上遇到了玖城公主和金垣公主。
念娇如常行礼,便想往园圃走去。
谁知玖城公主叫住了她:“吴小姐。”
念娇止步。
她对这两个公主的印象都不好,行礼时也潦草了几分。
玖城公主笑意盈盈,靠近念娇,端详着她的脸,道:“模样倒是生得好,我见犹怜。”
念娇不清楚玖城公主怎么忽然注意到了她,正自思量间,玖城公主抬起手,用两根葱葱玉指拈着念娇头上的银簪,缓缓地拔了下来。
她似乎很好奇,拿着这支银簪端详了许久。
“这支银簪很独特么?怎么他还巴巴地捡起来,殷勤地想帮你换一支?”
念娇心中警铃大作,原来又是因为魏如鹤惹来的麻烦!
她眼角瞥见玖城公主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姐中,正巧有一位是昨天在园圃中一块儿上过医术课的,心中明了几分。
看来玖城公主知道了魏如鹤昨日去了园圃,还与念娇有了一番对话。
玖城公主竟这样在意魏如鹤吗?看来她也是仰慕魏如鹤的那群人之一。
真是狗皮膏药!一朝碰上,难道就此甩脱不了了么?
念娇心中将魏如鹤骂了几遍,面上却是一派自然,又故技重施,试图祸水东引。念娇诚恳地说:“公主是说魏世子吗?可能他想讨好我四姐吧。毕竟他是我姐夫。”
言下之意,要找麻烦的话去找正经的未婚妻啊?干嘛来找念娇?
金垣公主噗嗤笑道:“哪有姐夫惦记小姨子头上的首饰的。”
玖城公主闻言不悦,淡淡道:“还未成婚,没影的事。说什么姐夫、小姨子的,难听不难听?”
金垣公主面色不变,笑言:“姐姐也知道魏世子那人,心高气傲,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或许没想这么多,只是根簪子罢了。”
“是呢,就是根簪子而已。”玖城公主说完,手上用力,那银簪竟被拗成了弧形。
那银簪虽薄,但徒手折弯,也着实要费些力气,玖城公主是平日吃螃蟹都拿不动小锤的人,金垣公主看着她此时手中弯曲的银簪,眼中波光流转,似若有所思。
念娇知道玖城公主有了成见,最好降低存在感,以后离魏如鹤八百公里远。
因此只听着玖城公主和金垣公主的对话,并不插嘴,只当自己是个卑微无主见的小小庶女。
金垣公主道:“姐姐,你跟个下臣家的小孩较什么真?”
玖城公主不语,一甩手就将银簪扔进了鱼池里。
念娇手一紧。
“走吧。”
一群小姐袅袅娜娜地跟在玖城公主身后离去。遥遥还能听见金垣公主的笑声,似乎在说:“魏世子这人还挺爱开玩笑的,说不定就喜欢那痴傻的模样……”
念娇看着被银簪划开波澜的鱼池水面,手已经不知不觉地握紧了。
算了,不要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货,还被魏如鹤摸过。
她转身离开,没有注意到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
*
几日课学下来,大家总算逐渐习惯书院的日程了。
不知不觉十五天已过,到了休沐的时间。她们有两日能够回府。
有许多刻苦的学生,甚至干脆不回府了,把休沐的时间也拿来温习功课。
念娇原本也想这么干,毕竟对她来说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战役。她必须见到常太医。
不过念妙一意拽着念娇和念姚回到了吴府。
马车刚转进巷子,她们便见到大夫人带着各位姨娘在候着了,见到她们皆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就连一向端庄自持的大夫人,也搂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