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才让她吃。你现在装什么好心？”念妙看了一眼念姚。
念姚傲气道：“我才懒得同情一个傻女。”
“对啊，她不过一个傻女，以后留在府里也是没用的玩意儿，吃就吃了。”念妙又往吴念娇嘴里塞了几分。
念姚道：“我是笑你，还真听你那丫鬟的话。”
念妙手上一顿，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念姚瞥了瞥跪在地上拾落叶为他们的炉子添柴火的小荷，“不是你那丫鬟提议的么？没想到你乖乖做了。”
念妙最恨别人把她和不如她的人放到一起，更别说暗示她被丫鬟牵着鼻子走这种事情了。
念妙当下就踢了小荷一脚，道：“去后厨，不要在这里碍眼。”
说完，她还是不放弃地往吴念娇嘴里塞着那串黑乎乎的东西，用的劲更狠了。
吴念娇见念妙没有放弃的意思，只好咬了一口那不知名物，然后压在舌下。
念妙浅浅勾了勾嘴角。
吴念娇知道念妙一直把她当工具，但念妙转眼就这样对她还是让人心寒，仿佛前些日子的回护都是假的，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弃如敝履。
念妙转头对念姚说：“这大青虫也没那么难以下咽嘛，你看，这傻女吃了。”
吴念娇知道了舌下是什么东西之后差点呕出来，碍于现在要装痴傻才强忍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玩着自己的衣服。
念妙施施然地坐下，道：“原本想着让她陪我去书院，还应了带她去明年的春灿宴，但是嘛……现在这个机会让给你，你要不要？”
念姚是很想去的，但是一向不肯对念妙低头，于是撇过脸不看念妙，道：“我要，又如何？”
“那就要听我的话，事事以我为先，做好你庶女的本分。”
“你！”念姚冷笑一声，“你要是那么想我跟着你，就别对我这副态度，我跟她可不一样。”
念姚的手指啪地指到了吴念娇的眼前。
吴念娇只想她们俩赶紧放她走，好叫她把舌下的腌臜物吐了，那什么书院、春灿宴她根本不在乎。
“吴念姚！你别给脸不要脸！”念妙抬起手挥到了念姚的脸前，似乎要给她一个耳光，却迟疑地没有扇下去。
“怎么，你又想打我？”念姚无畏地把脸往上凑，“你要是敢打我，我倒要看看‘公正’的夫人会不会让你去庄子。”
“你！”念妙被念姚堵得说不出话来。
顾及到夫人，她没法将念姚这一脸有恃无恐的气焰压下，但是她抬起尚未放下的手似乎在昭示着这口气没那么容易咽下。
念妙瞥了瞥低头嘟着嘴的吴念娇，仿佛找到了发泄的渠道，转手就将这巴掌打在了吴念娇的脸上。
“傻子，滚回你自己院子去！”
这无妄之灾，饶是好脾气的吴念娇也差点忍不下去。什么都没做，被叫来这里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得疼，忍不住流了眼泪。
“呜呜呜……打，你打我……”
念姚冷笑道：“赶紧走，免得你四姐又发疯不把你当人。”
吴念娇知道今天这委屈是讨不回来了，毕竟傻女是不会控诉的。
她故意像傻子一样不知收敛地哭得很大声，边哭边往外跑去。
刚出院子她就吐了嘴里的东西，然后又故意在内宅里七拐八拐，让所有姨娘小姐都听见她的哭声。
吴老爷今日休沐，他的书房前也不能放过，绕过去哭几声。
不过以他的性格和对吴念娇的漠视态度，估计也不会出来主持公道，只会装作没听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吴念娇心下一沉。
要是继续放任下去，以后的境遇只会更惨。
上辈子，可不是挨打那么简单。
到后来甚至被圈在院子里，连哭都不能让别人听见。
她自己得先在府里站稳脚跟。
当务之急，必须先拿住在吴府的关键人物，吴老爷。让他不得不像今天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做呢？
或许昨日的计划可以试试，虽然有点冒险，但是从目前来看还算可行。
吴念娇眼睛一眯。
自从她发现吴老爷对神仙的执念后，吴念娇就想着用夺舍、降神之类的由头让吴老爷相信五女儿被神仙附体了。
即使吴老爷不相信，也可以推脱到痴傻举止上，总不会比现在还坏。
她想着《神人之战考》上的描述，神仙主动降临的征兆，出门五步，步步洒有五谷。出门十步，反季风物有一。出门百步，遇通灵孩童。
这三个步骤，第一个步骤要的五谷好说。这些日子大家都对鬼怪心有余悸，天一黑就闭门不出，吴念娇晚上溜去公中厨房比较容易，可以在那里得到五谷。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