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私下授琴了。”颜师古的语气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有道理。
被这么一提醒,吴念娇忽然明白了刚刚见到这一场面时的奇怪感在哪里了。
二姐太莽撞了,她已是婚配年龄,不像吴念娇她们尚属孩童之列。虽然二姐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定下婚约,但现在孤身一人来见外男实在是不妥。
联想到昨日提起颜师古的事,二姐急切地问前途和婚配,莫不是……
那边厢,二姐慢声细语地解释道:“先生,你我坦坦荡荡,何必担心……若先生真的在意男女大防,怎么现在又与我共处一室呢?”
颜师古歪了歪一边的嘴角,似乎有些好笑。
“瓜田李下,坦荡也管不住别人的嘴。我现在毫无芥蒂地与你在此,是因为……”
颜师古故意停住了。
是因为什么?吴念娇聚精会神地看着里面,不放过两人的任何动作。
颜师古向二姐的身后挪来视线,正好与吴念娇撞了个正着。
吴念娇吐吐舌头,不是吧,又被发现了。
“是因为这里不止我们二人啊。五小姐,出来吧。”颜师古摩挲着无名指,好整以暇地看着吴念娇。
二姐带着错愕的表情转头向后看来。
吴念娇见藏不住了,只好磨磨蹭蹭地从柱子后面现出身形,用手撩开帷幔走进屋子里。
她尴尬地摸摸鼻子,对二姐道:“二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刚好走到这里。”
末了,怕二姐不相信,吴念娇又补了一句:“我什么都没听见。”
说完,她想扇自己一巴掌。好傻的话,越描越黑。
药罐子二姐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光用帕子捂着嘴咳嗽。
吴念娇耷拉着肩膀帮她拍着后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用余光给了颜师古一个没好气的白眼,那人正用手撑着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咳咳咳咳咳……”
就在这时,念姚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带着撒娇语气的声音响起:“先生,今天我没迟到吧?我刚刚看了日晷,绝对没到卯正!今天你要是罚我,我可不依!”
刚跨过门槛,念姚一眼看到了二姐:“咦,二姐怎么来这儿了,你不会也做了白字先生来这儿识字吧?”
二姐咳得更厉害了。
颜师古缓和语气,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二小姐若是真的想学琴,在下可以回禀吴郎中增加府学的内容。你们姐妹一同学琴,就不用担心了。”
二姐咳得满脸通红,听他这么说,在咳嗽间隙回道:“这样……咳咳,不好吧……姐妹们,又不是都想学……咳咳。”
吴念娇挑眉。如果刚刚只是怀疑二姐动机不纯的话,现在几乎是确定了。
如果真的只是想学琴,能学不就行了,干嘛在意有没有其他姐妹在身边。但二姐对一起学琴的安排不满意,只能说她想要的是……和颜师古单独相处。
这心思,也太明显了。
吴念娇一戳念姚,道:“三姐,我估计学不好琴,你学不学呢?”
念姚像条件反射一般,立刻道:“我自然比你强,当然要学琴了。”
二姐听见念姚明摆着打她脸的行径,咳得要背过气去。
颜师古道:“看来不止二小姐想学琴呢。既如此,我禀了吴郎中再说。”
二姐见状,只好先如此,便不再说什么了。
颜师古将琴放到一边,从箱笼里拿出了昨日用过的千字文,准备开始今日的教学。
二姐是会认字的,不需要听千字文的启蒙课,于是单独坐在一边,蹙着眉头,用湿润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颜师古。
吴念娇悄悄瞥见,打了个寒颤。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知道,二姐似乎有些恨嫁,而且不怎么挑对象。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还是与昨日一样,颜师古领读、写字,做示范,然后由吴念娇和念姚诵读记忆。
不过今日又增加了一些内容,要用两天课程中学过的字造词,二人你一个我一个,直到说不下去为止。
“我想到一个词,秋雨。五妹妹,你了。”
吴念娇:“我……冬雨。”
念姚:“寒露。”
吴念娇:“……寒霜。”
念姚:“好哇,你这个学人精。”
吴念娇:“?”
念姚转头告状:“先生,五妹妹根本没学会,她拾人牙慧,跟在我后头捡词儿!”
颜师古的声音适时响起:“确实,五小姐,今日课后你留下。”
念姚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狞笑。
吴念娇一脸懵,颜师古找的留堂理由也太拙劣了吧。
午时刚过没多久,颜师古立刻宣布今日结课,似乎还有点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