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大夫。
“不必,”李存珩摇了摇头,“小事,不用那么兴师动众。”
盛宝珠见他态度坚决,只好说道:“好歹抹上药膏,不然……会很疼的。”
李存珩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盯着她。他突然很想问她,她会为他受伤而难过吗?
哽在喉头的问句终究是咽了下去,他点了点头。
婢女很快取来专治烫伤的药膏,李存珩望着盛宝珠,见她垂眸不语,抬手拒绝了婢女要为他涂抹药膏的动作。
他在烫伤的手上抹上药膏,丝丝凉意安抚着烫伤的灼热与痛楚。
这点伤确实不算什么,远没有上一世在撞开东宫偏殿的大门之后,他执意要闯进大火时,被火灼伤时那么严重,也没有看见她的尸首时那么痛。
李存珩看着自己的手,重来一回,连自己手上那时留下的疤痕都不见了。他甚至希望这个伤口就这样溃烂下去,留下和当时一样的疤痕,日日夜夜,反反复复,折磨自己,提醒自己,他是如何失去过她。
盛宝珠略微蹙起眉,满面歉意地轻声道:“实在抱歉,都怪我……”
李存珩打断了她:“宝珠,我只是在想,幸好不是你被烫伤。”
他望着盛宝珠,眸中带着温柔缱绻,以及难以察觉的哀恸,“幸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