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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2 / 2)

永兴坊。马车慢悠悠地行至公主府前,此时已陆陆续续来了许多赴宴的女眷。

公主府的侍从替她们引路,行过花厅连廊,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这里是芙蓉池,那边是杏林,”又指了指西边,“往那处去是马球场,还有梨香院,今日长公主殿下会在此处设下百戏供各位贵人观赏。”

盛宝珠跟着众人前往主厅,见到了坐在上首的新平长公主,一袭青莲色的衫裙外罩着深紫大袖衫,金丝绣成的团花纹路显得端庄矜贵。新平长公主的身子不算太好,很少出席各种宴会,因此盛宝珠只见过她寥寥数面,也没什么印象。

新平长公主身侧立着渔阳县主,她今日也着了一身雪青的衫裙,面容清秀,神态恬静,与盛宝珠以往见到的判若两人。

贺礼在进门时便已交给长公主府的管事,谢玉荷携了盛宝珠行礼,口中称贺。

新平长公主坐在主位,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盛宝珠一番,唇畔浮起笑意:“盛家娘子果真不负花容月貌的名声,夫人生得一位好女儿。”

盛宝珠在长安的名声可不单单是貌美,还有粗俗无礼、嚣张跋扈之类的,简而言之便是绣花枕头。

谢玉荷笑了笑,还是客气地说道:“长公主谬赞,渔阳县主也很好。”

待到下一位夫人携着自家女儿来见礼,谢玉荷和盛宝珠悄悄地退了出去。

不远处便是谢家女眷,这并不奇怪,虽然新平长公主与崔家走得更近,但她与江陵郡主毕竟同出自皇室,论起来是堂姊妹的关系。不过江陵郡主并没有来,而是由谢晏与谢家其他几房女眷“将心意带到”。

谢玉荷自去与众位夫人寒暄,盛宝珠远远地看见襄阳公主立在池边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

盛宝珠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后,冷不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果不其然瞧见她转过身一脸惊恐的模样。

盛宝珠对于此事乐此不疲,偏偏襄阳公主每回都能被她吓到。

她噗嗤笑出了声:“你在找什么呢?”

“我……”襄阳公主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正好,你跟我一起去。”

说完便拽着盛宝珠往东边走。

“哎,”盛宝珠有些无奈地跟着她走,看着她继续东张西望,“你到底在找谁?”

很快她便知晓了答案,襄阳公主拉着她往东走了一会儿,终于在连廊下停住了。

盛宝珠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如云霞般的杏花林旁是一座凉亭,亭中正立着两个人,似乎在交谈些什么。

其中看得清面容的人身着松绿色圆领袍,身姿挺拔,恰如松柏,端方雅正。

襄阳公主理了理嘉陵水绿的衫裙,挽着盛宝珠磨磨蹭蹭地上前,似是赏花路过一般。

那身着松绿色圆领袍的郎君果然见到她们,止住话语,朝她们叉手行礼。

襄阳公主佯作才发觉他们的模样,“哎呀”了一声,笑道:“王司直,好巧。”

盛宝珠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这位王司直不会是出身于太原王氏吧。

她正思忖着,与王司直交谈的那人转过身来,嗓音轻快:“确实巧得很,六妹。”

竟是李存珩。

他今日着的是月白色常服,腰间系的并非蹀躞带,而是一条玉色宫绦,映衬着身后的杏林,亦是温润如玉。

李存珩说的是襄阳公主,望着的却是盛宝珠,莞尔道:“盛娘子,别来无恙。”

盛宝珠愣了愣,身旁的襄阳公主已然行了一礼,她连忙跟上:“殿下……别来无恙。”

“我来介绍一下,”襄阳公主说道,“这位是鸿胪寺盛少卿府上的娘子,这位是大理寺的王司直,太原王氏的七郎君。”

这话像是敲核桃的铜锤般锤了一下盛宝珠的心,太原王氏,难道那个病逝于牢狱的驸马就是他?

盛宝珠一时间有些慌乱,面上勉强维持着笑意,与王司直见礼。她现在只想拉着襄阳公主离开,连忙说道:“我有些不大舒服,阿玖,我们回去吧。”

襄阳公主正含羞带怯地与王司直闲聊,闻声欲言又止,面露担忧之色:“真的吗?那我们先回……”

不待她说完,李存珩打断道:“我送盛娘子回正厅吧,那里应该有大夫。”

襄阳公主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盛宝珠见她神情,也不忍再阻挠她,只好颔首告辞。

她跟着李存珩走出凉亭,行过一段连廊,便听到他问:“盛娘子在担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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