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吗?今日的局面会这样,也不是我造成的,你要明白。我没有办法,我别无选择了,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会走上这一步,更不会遇见你,也不会一错再错地沉沦下去,甚至贪心到想将你对我阿姐的爱,尽数都转移到我身上,我想让你承认,与我成婚后,你还是会在意我,爱上我的,但是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你知晓阿姐的一切喜好,收藏她在集会的画作,送我她最爱的东西……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知道吗?我也对你有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就像是奔涌而来的潮水,早便控制不住地向我涌来,死死地压住我。尽管你愤怒,你怨恨,你不满,我也无法掩藏我的心意,我终究是败在与你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了,不论怎么说,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徐恒邈见她的手慢慢滑下去,立刻紧紧抓住回握,“不,不是这样的。”
崔凝安泪眼朦胧地望向他,“不是这样?难道,你对我也有改观,你的心意也变了,对不对?”
徐恒邈摇了摇头,“不对,你错了。我的心意从来就没有变动过,我一开始认定的人便是你。”
崔凝安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摇摇晃晃站起来便要往前走,“你果然是一个极好的人,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安慰我。”
徐恒邈快她一步张开双臂,将人捞进怀里,“你不信吗?我证明给你看。”
说罢,他便从袖子里套出了一块帕子。
那是一块青色的素帕,亦是崔凝安丢了许久的帕子。
崔凝安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我的帕子,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徐恒邈紧紧将帕子攥在手里,向她说起这方帕子落入他手中的过程。
“我刚从北地回来时,便到缘积寺去为阿爹阿娘求平安符。偶然窥见你头戴笠帽,身着豆绿色衣裙站于高台之上。我便恰好站在阶下望见你掀起白绢的容貌,虽是遥遥一见,记忆却实在是深刻。你便站定在高台的石板地上,抬头望向树顶,一阵风吹过,你袖里的素帕便滑了出来,你看得入迷没有发觉,最后便吹到我的身边,我捡起它准备还给你的时候,你的身影便消失了。这方帕子便一直留在我这里,时时刻刻贴身带着。”
崔凝安伸手触向那方帕子,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徐恒邈的话还未断,密密道出,“我本就无心打算我的婚事,也不曾想过我的婚事。在与你在宫宴相见的那刻,我按耐不住望向你,在听见陛下有意为你我赐婚后,我心中欣喜万分,只是不知道你的想法,故而不敢表露得太明显。现下想来,大概是我在缘积寺时见到你的第一眼便对你起了爱慕之心。那样的神情和容貌,我一眼便能分辩出来是你,这样的事实是我没有办法否认的。”
昏昏沉沉的脑袋似乎遭到了一记猛击,崔凝安变得稍稍清醒了一些,双眼落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徐恒邈俯身去亲吻她的泪,像是释然了不少,“刚开始我确实很沮丧,你就像是一块冰,将我死死地挡在门外。我想不通为何你会这样对我,大概是因为这门亲事不如你所愿,所以你这颗心大概是不会放在我身上的,但我又不是那么容易便被打败的人,我有信心融化你,更有信心让你把真心托付给我。能亲耳听见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很开心很开心。”
徐恒邈将她的泪拭净后又轻轻低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双手抱住她,抱得很紧很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都是我不够好,不能帮你分担一些,对不起。”
崔凝安伸手抚摸他的侧脸,借着残存在体内的酒意,轻轻地吻住他的唇。
感受到双唇的温热,徐恒邈再也无法按耐住自己的感情,双手穿过她的发丝,牢牢地扣住她,将这个吻加深。
床幔轻轻泻下,四周的热度却不断地在升高。
鸦发松松垮垮地落下来,崔凝安眼里的雾气变得越来越浓,双颊的潮红愈发明显,就像是落在雪地上的红梅,等待人去拾起。
徐恒邈眼中的欲色也随着滑落的衣衫变得更浓,他浓重的气息喷洒在崔凝安白皙光洁的皮肤上,所及之处便是绯红一片,体内的血液好似也因这绯红而变得滚动燥热,急需找到一处将热气散出来。
许是自己小心翼翼的情感压抑得太久,在得到一声不算清醒的许可声后,他变得更为贪心不足,想要得更多。
修长的手指轻轻自崔凝安那双裹满雾气的眼睛滑下,指尖一寸一寸往下偏移,指尖因此生了热,他的眼睛也也开始慢慢便红,眼中映着的是朦胧的容颜,耳边响起的是清晰的彼此浓烈交缠的呼吸声。
覆在全身各处的温热激发了崔凝安残存的酒意,她双眼迷蒙地仰头看,只能看见一双漆黑发亮的双眼。这双眼睛似不着痕迹地带着侵略的气息一寸一寸地进犯,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全身战栗地想要推开这凶猛的攻势,却已是为时已晚。在耳边萦绕的声音犹如藏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蛊惑力,让她渐渐失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