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我也累了,远离是非也没什么不好的。当初想着我离开后,爹娘总能清静些,免得再为我担惊受怕。其实如今这样也很好了。”
葛明抚倒是赞同他的话,官场永远与利益纠葛,远不是什么清静之所。那些迂腐的文臣倒有说过几句中肯的话,不过被他们逮住了错处,便不乏有别有用心之人顺着这一波风势趁机作乱。皇帝虽有心护着他,但终究也不能护得太明显,不然又免不了听到有失偏颇的闲话。
像徐恒邈这类与皇家沾有亲缘的人,即便是尽力挣来的荣誉,也会有人认为这是身份给予的优待。远离这些是非,确实是安静很多。
不过徐恒邈在外驻军三年,朝中倒是安静了很多,偶尔有人在朝中提过他几句,不过都是些赞扬他身为皇亲,以身作则到偏远之地护卫国家的好话。
确实,徐恒邈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即便要挑,他们也再难挑出什么错处了。
葛明抚点点头,“如今朝中风气一新,确实比以往要好上许多了,你也不用担心。不过像宁昌侯这样中立的人,又不知道暗地里得罪了谁,竟将仇算到崔娘子身上,实在是可恶。看来我们身后的暗涌,比我们想象得要多,只是如今尚未显露,还能洋洋自得罢了。”
见气氛越说越沉闷,徐恒邈干脆转了话锋,“好端端的,被你说得倒像是借酒浇愁了。你我难得一聚,应当开心些才是。”
葛明抚笑了笑,与他再度碰杯。
过了良久,葛明抚感受到对面人不带一丝遮掩的目光,直直地向自己投来,却什么也不说。倒是他自己先沉不住气了,“看着我作甚?有话便直说。”
徐恒邈清清嗓子,“倒也不是一件什么要紧的事情,想着也没有旁的人可以问了,便来问问你。”
见他仍在兜圈子,葛明抚抬手堵住他的话,“行行行,就别跟我兜圈子了,你直说便是。”
徐恒邈双眉慢慢舒展开,殷勤地再为葛明抚倒了一杯酒,“其实是我在军中的事情。有一个士兵曾在营里闲谈时说起,他与他的夫人成婚已有一段时日了,但是感觉他的夫人对他还是很客气,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二人的关系变得更近一些?你是知道的,军中若是有人有办法,我是不会来问你的。”
葛明抚笑着注视徐恒邈,倒是觉得有些稀奇,“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关心下属了,就连休息闲谈的话,你也放在心上了?”
徐恒邈反转过来盯着他,“我为人一向如此,你从前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葛明抚不知这北部的风沙居然这么大,竟在这三年将某个人的脸皮吹得这么厚了。他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却又不愿这么快拆穿他,“你这士兵如今在军中,你在这里,就算得了我的计策,他也不能马上得知,也并不能与妻子相见施用。所以你还是别操这个心了。”
徐恒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内心安定下来,面上还是装作与我无关的样子,“既问起你,你说便是。不愿说也就罢了。还是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才用这些话来搪塞我,怎么,怕丢脸啊?”
被徐恒邈这么反将一军,葛明抚已经不知不觉落入他的圈套,“什么,谁不懂了?这样简单的问题我定是知道。那我便想请问,你,这士兵,做了什么拉近二人关系呢?”
徐恒邈不假思索,回答得言简意赅,“对她好,尽一个丈夫所能尽的职责。”
葛明抚连连摇头,“你这么想就错了,对她好,尽一个丈夫的职责不是应该的吗?这些都是很基本的东西,怎能成为让二人感情加固的锦上添花之物?”
徐恒邈皱了皱眉,不解地问,“这,难道还不够?”
葛明抚仰起头,一副高深莫测的做派,“自然不够,远远不够。”
这回换徐恒邈着急上火了,“你倒是说,怎么样做才能见得成效?”
葛明抚不紧不慢地夹了一箸牛肉,慢慢嚼了嚼,“我虽未成婚,但我见我爹娘二人相处,靠的就是用心。譬如,我爹知道我娘的好恶,便能投机送她礼物讨她开心。甚至为了一样东西,折腾了多次才寻到。接受礼物的人,自然会感知你的用心。感知到你的用心,自会对你生了好感,日复一日,水滴石穿。”
徐恒邈觉得葛明抚说的话在理。回忆起自家父母相处,好像也是这样的。
葛明抚见徐恒邈沉思不语,便凑近了些拍拍他的肩膀,“还有,靠用心还是远远不够的。你要学会适当展示你的弱点,引起夫人对你的关心,甚至是怜爱。这能很好地制造二人独处的机会,也是让感情迅速升温的好法子。”
徐恒邈浑身发冷,往旁边躲开,“适当展示弱点?”
葛明抚笑得意味深长,“当然,这我称为善意的谎言。即便这个弱点你没有,你也要学着造一个。过程不重要,完成目的是最重要的。”
看着葛明抚这不靠谱的样子,徐恒邈半信半疑,既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又觉得好像不能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