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多年,以前没表露出来,现在要跟萧鹤棠散伙了,也就无所谓他会不会生气了。
骂回去后,东月鸯顶着四平八稳、神情寡淡的脸,淡声宣布:“我要与你和离,萧鹤棠。”
此言一出,刚刚还惊讶中的萧鹤棠嘴角的弧度缓慢扯平,眼神冷下来,连她伤口都顾不得管,质问:“你来真的,东月鸯?”
东月鸯:“你我性格不合,难做夫妻,好在没甚么感情,分开吧。”
萧鹤棠:“成亲这么久了,你现在说不和,当初拜堂的时候怎么不提?”
当初这门亲其实不是她做的主,而且。
东月鸯首次开诚公布地说:“我那是看在祖母的份上,她那段时间为你担忧劳心,一直与我说想有个人管着你。”
鹤棠年少,喜欢在外边玩儿,那是性子野,后院无人。
娶了妻,生了子,立了业,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东月鸯听信了这样的话,等了一日又一日,雪花融了春花开,绿草如茵秋风又吹黄一遍,萧鹤棠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而她,哪来的自信能管住他。
东月鸯口吐真言,说:“要不是祖母好言相劝,我才不会嫁给你。”
她后面这句语气说得较重,听着刺耳,不管是意气用事,还是所言非虚,萧鹤棠都当了真,他面无表情沉默而无声地盯着东月鸯,过了会冷冷一笑:“是这样啊。”
东月鸯:“……”
萧鹤棠:“离就离吧,别说的本少爷好像离不得你。”
东月鸯:“……”
说完,萧鹤棠回头,朝外吩咐,“来人,拿纸笔。”
东月鸯那般拂他面子,萧鹤棠也动了真火,外边偷听的下人两腿颤颤地进来,只想抱着他的腿跪地哭,示意东月鸯改变心意,再向萧鹤棠说说好话,“不能离啊郎君,夫人,好端端一桩姻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为什么一定要离呢?”
萧鹤棠冷哼:“那你该问她,何须问我。”
“夫人,夫人……”
面对东家的下人的哀求,就知道离婚这事是东月鸯一人的抉择,萧鹤棠冷眼旁观戏谑看她,如何收场,东月鸯面对苦劝不为所动,“不是准备了两份和离书在祖母那,其中一份我已签了字,剩下的只缺你了。”
闻言,萧鹤棠因此横了她一眼,瞧着不悦,话音却没透露出丝毫犹豫的情绪,他什么都没说,径直朝外走了。
他去给她签和离书了。
没过多久,萧鹤棠的身影便出现在前庭的门口。
厅堂内的人看到他来,收了正在谈论的话语声,尤其是萧老夫人,殷切而期盼地看着他,想知道萧鹤棠让孙媳妇回心转意了没有。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萧鹤棠安抚地朝她笑了笑,接着转了个方向礼貌道:“还请两位叔公为我做个见证。”
萧老夫人脸色一下垮了下去,“鹤棠,月鸯那,你没同她说清楚吗?你们两个好端端的,她是不是恼你整日不回家才这样?我都说了,女儿家是要哄的呀,你确实好些日不回来,你到她跟前认个错哄几句,你……”
萧鹤棠依旧笑着,一副祖母说的是的很乖的样子,萧老夫人声音渐弱,直到彻底没声了,才确认这场婚事是注定不能再继续了。
萧老夫人:“……”
萧鹤棠看似对事情无所谓,事实上她这孙子,对一旦做了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即便任人磕头求饶,头破血流都不会心软,萧老夫人真的很想他们再慎重考虑考虑。
可惜此刻萧鹤棠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却很冷淡坚定,“她让我来的,夫妻一场,我怎好不如她所愿呢。”
今日不签下这份和离书,东月鸯就以为这种玩笑是随意可以开的。
萧鹤棠在前院厅堂面无表情地写下名字,按上红指印,加盖官媒印章,就成定局。
萧老夫人看得直抽气,想阻拦却一时张不开口,神色又焦又急,捶胸顿足,不多会,解除婚姻的纸张一份留下,一份给后院所在的东月鸯送了过去。
东月鸯拿到和离书,反复确认两遍,白纸黑字的确是萧鹤棠的笔迹,心神不再担忧紧绷,这对她来说终于是解脱了,就是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像假的,她心里空荡荡的。
闺房里屋影黑沉,她侧坐着叹了口气,该收拾东西,从萧家离去了。东月鸯抬起纤腰,门外又来了下人,是伺候萧老夫人的婢女,秋菊。
秋菊说:“少夫人,休息了吗?不累的话,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有话要交代。”
这时还不到傍晚,天色正好,午后天空黄澄得宛若橘皮,灿亮灿亮。萧鹤棠走了,就没再回后宅,东月鸯行走在廊庭里,跟着秋菊,一前一后地穿过大小院,山石桥梁,绿树绿叶都抛弃在身后,在路过一处园子时,东月鸯听见一阵笑闹声,才发现是祝柔臻又来萧家做客,找萧蒹葭这个手帕交玩了。
她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