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她欲辨之事并不在此,也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单刀直入问道:“那么,你故意对我提起望云山中有洗髓草可洗去密令中血息一事,只是为了诳我同行?”
贺榕笑道:“是啊……啊不,不是,不能说‘诳’。洗髓草一事为真,只是见你夺了他密令,想着是不是有用处,才告知于你的。”
答得倒爽快。沈怀臻习惯了他这副真假难辨的笑:“……找我有事么?”
他似乎正想提这事:“还真有。”
说罢眼神扫视周围一圈,恐有人窃听,运气传音道:“之前来暗杀傅姑娘的那两个家伙,虽一个抹脖子自杀,一个人傀儡自爆了,但……我有些邪门歪道,缚住了那人傀儡的残魂,还真搜出些东西来。”
直称自己“邪门歪道”也颇是他的风格。沈怀臻大概知晓对方是懂些鬼道术法的,但缚住已死之人魂魄并非他口中说起来那么简单,不然世间怕是早就大乱。
“有什么线索吗?能否查出派他们前来之人?”她追问。
贺榕打量她神色:“果然仙子也不认为一定是三玄宗人动的手。”
她不禁想到韩升与吕妙通的针锋相对,还有吕妙通口中,她亲手为沈珮绾发的金钗。
“若只是曾跃等人一案,或许这么推断理所当然。但此案背后错综复杂,大概牵涉陈年旧事,我想有动机出手的,并非只有三玄宗一方而已。”
贺榕点头,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厌弃,仿佛接下来谈论的是一件他十分嫌恶之事。
他道:“暗杀有可能是秦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