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沈怀臻往她旁边一看,是个似乎有些眼熟但并不相识的女修。
“沈仙子,这位是三玄宗的耿鸣霄耿仙子,是和我一起来沾……嗯……来请教的。”
三玄宗的人来找她做什么?她不动声色对二人叠掌为礼,无奈道:“我就猜到杨仙子会来。”
杨筝摸摸后脑:“我这人就是爱胡思乱想,治不了。仙子,不知你们有没有得到消息,麟光楼似乎也要查了。”
她无所谓道:“查便查,总归是要查的,毕竟韩长老肯定比谁都想揪出伤他徒儿的凶手。”
站在边上的耿鸣霄忽然开口,她嗓音清朗洪亮,一派正气盎然:“沈仙子,不知你对城中之案有什么看法可赐教吗?”
能有什么看法,都是我干的。不过她的确很好奇为何对方要来上门拜访,假作思索后答:“我只听闻犯案者修为极高,竟一直踪迹全无。并非我无意相助,上回去探望曾公子伤情,韩长老似乎并不希望我们这些外门之人插手。”
耿鸣霄点头,并无隐瞒之意:“韩长老一向看重曾跃师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等无能,剑榜只上一人,对我宗门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沈怀臻宽慰她道:“何必这样说,大概只是年轻一辈中习剑者不多罢了。我听闻三玄宗的傀儡之术冠绝十二州,术业有专攻嘛。”
不提还好,乍一提起,对方更显苦恼,竟是自来熟地伸手搭了她肩苦着脸道:“仙子你是不知,还冠绝十二州呢,就在半个时辰前,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丢了两具尸体进我们衡正阁前院里,其中一具我一眼就看出是人傀儡自爆!”
沈怀臻不易察觉地轻轻一缩肩膀,对方也毫不在意,手肘搭上门框继续倒苦水:“吕家亲卫还问我有没有头绪?我哪里有?说实话,自从论剑结束后,我这脑子就没明白过,我们宗门到底得罪什么高手了,怎么没一天安生日子可过?”
沈怀臻冷眼观察她神色,似乎当真全不知情的样子。她并不敢轻易相信,但此时有个念头隐隐在脑中成型。
“耿仙子,你这话倒提醒我,”杨筝皱眉细思,“若是单单曾公子一人,倒还可以用密令解释。可到如此地步,此人很有可能是寻仇而来,你确实没有任何想法吗?”
耿鸣霄揉揉太阳穴,毫不顾忌在场几人其实都是三玄宗外人,直言不讳道:“就算有什么仇人,我也不会知道。我此次能前来放川,实是在选拔会上走狗屎运得了个好名次,不然哪里会有我的份?宗中紧要事物,我真是一概不知。”
“比如这次,吕家大摇大摆来搜衡正阁,我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哪里放着宗中机密都不清楚。”
褚嘉如始终抱着胳膊靠在边上听,闻言眸光一闪,疑道:“吕家查衡正阁去了?”
对方两手一摊:“估计现下都要查完了。”
沈怀臻眼尖看到什么,说:“看来是查完了,”手朝她身后一指,“那是仙子的同门吗?”
一个年轻弟子提着长袍冲耿鸣霄奔来,急急忙忙喊道:“耿师姐,快回阁中!出事了!”
耿鸣霄诧异道:“怎么了?”
那小弟子胡乱对诸位都作了个揖,满面无措:“找到……张师兄和胡师兄了。”
她催促:“在哪找到的?他们状况如何?”
外人在场,他似乎有所犹豫,但耿鸣霄不耐烦继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当消息能瞒住不成?”
小弟子只得实话实说:“在衡正阁中一间没人知道的密室里找到的,两个人……都死了。”
耿鸣霄双唇抿成一条线,面色不太好看。
沈怀臻缓缓转头,眼神落在小弟子身上。
褚嘉如瞠目结舌:“你是说失踪之人都死了?”
他就算不认得褚嘉如,也认得新科榜首沈怀臻,忙不迭点头。
片刻沉默。
沈怀臻暗暗拧眉。她也没杀那位胡师弟啊?
边上,耿鸣霄却转身上楼,小弟子急着拦她:“师姐,你去哪?回衡正阁……”
她没好气道:“原本就是到我换班照看曾跃师兄的时候我才过来的,你自己回吧!反正你我回去也是听他们接着打哑谜,我在这里还清静些,能好好想想……”
不容她多言,就见外头连喆同韩升携众修而来。
“诸位贵客,请恕冒犯。近日里放川城内不太安宁,想必各位也有所听闻,如今惨案再现,我等决不能坐以待毙,令更多无辜者的性命暴露在危险之下。”
果然,连衡正阁都查了,再不查麟光楼说不过去。
在场众人也都能猜到。
“在下以吕氏之名保证,搜查过程中绝不使各位财物有损,贵体有伤,还请诸位一同监督。”
语毕转头道:“韩长老,请吧。”
韩升面色冷硬如铁,慢慢从袖中取出一物来,指尖闪过灵光。
他托起那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