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中午她把野鸡腹中的鸡杂掏出清洗时,还从鸡腹处理出了很多鸡油,一块块的,触感柔软,一看就能炼出不少油脂。
如果是在现代,她肯定就直接扔掉了。但这里什么都匮乏,这鸡油可是好东西,可以炼出来慢慢用,现在有了竹筒,也不担心没地方存放。
她在灶里架上柴火,把陶釜烧得热热的,然后把洗干净的鸡油倒进去,小火慢熬,一边熬一边用竹筷搅动翻面,避免下方变得焦黑。
“好香啊”,看着里面的鸡油渣逐渐成形,白悦目不转睛地盯着油面。
鸡油渣出锅的时间很关键,炼的时间太短,油脂就没炼干净,炼的时间太长,油渣就会不好吃。
“可以了!”
注意到油渣不再变小,还染上浅浅的金黄,白悦赶紧把鸡油渣捞出来,放在竹盆里晾凉。
油渣最好吃的吃法是蘸白糖,或者蘸辣椒粉。
但她这会都没有,反正油渣也耐放,她索性留着明后天烧菜用。
鸡油也被倒入一个深口竹碗里,撒上盐,放在旁边等凝固,以后烧菜就能用上动物油了。
第二个要处理的,是还没剁开的半只野鸡,白悦准备直接做成腊鸡。
每年过年,家里都会制作腊鱼腊肉,有时还会制作一两只腊鸡腊鸭,那时是为了品尝不同的风味,现在白悦更多的是为了能让鸡肉长久保存。
这个操作比较简单,她把已经沥干的半只鸡均匀地抹上盐,等着后面再悬挂着晒几天,刚好等晾衣架做好,腊鸡挂在两端正好。
最后,白悦才开始做今晚的新菜。
鸡肝、鸡胗、鸡心分别清洗干净,切碎备用。比较可惜的是,因为鸡肠没有面粉很难清洗干净,被白悦放弃了。
鸡油烧热,加入辣椒爆香,倒入鸡杂爆炒,最后再放入藕丝翻炒。
一份香喷喷的爆炒鸡杂藕丝就出锅了。
晚饭时,作为捧场王的羽对这道菜赞不绝口,他尤其喜欢其中的鸡胗,越嚼越有味。
白悦也对这道菜很满意,藕丝清爽、鸡肝绵软、鸡心爽脆,而辣椒让这些口感融为一体。
她此时最想念的莫过于一碗大米饭,这种菜式太下饭了!
饭后,白悦悠闲地哼着小曲,检查她的晾衣架,羽扎的晾衣架很漂亮,因为选用的竹竿结实,用来晾被子都没问题。
她决定白天把晾衣架放外面,晚上就抬到灶屋去,这样晚上也能晾衣服,也不用担心半夜下雨。
入夜。
白悦洗漱后惬意地坐在桌边翻看《远古生物图鉴》,她想看看今天的竹子叫什么名字。
图鉴第12页上。
“毛竹,竿型粗大,直径可达20多厘米,竹杆生长较快……”
白悦自言自语:“原来是叫毛竹呀”。
她正要合上图鉴,余光却无意瞄到下一页,“怎么第13页也解锁了?”。
只见第十三页多出了一种草本植物的图案,下方还有标注。
“车前草,又名车轮草,根茎短,叶柄长,口服可清热、祛痰……”
看这介绍,明显是一味草药,这让白悦有点迷茫了,“我什么时候用过这个吗?”。
她的目光落在“清热”上,她恍然间想起,好像自己在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确实感觉尝到了很苦的东西。
但她还以为那是梦,梦里妈妈一直在逼她吃苦瓜,很苦很苦。
“如果,喝很苦的药不是梦的话——”,白悦一时顿住。
“那那双很像妈妈的手,和朦胧中听到的声音,也不是梦吗?”
她继续回想,羽那天的发呆和欲言又止,似乎也在印证,自己高烧昏睡的时候,确实有人来过茅草屋。
如果自己感受到的触感没错,那人应该是个年长女性,和羽认识,或许说,大概率是羽找来帮忙的。
“那羽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是怕我怪他不该带别人过来?还是部落里的人不愿意和自己打交道?”
白悦这才想起,因为语言沟通不太顺畅,她好像从来没有问过羽在部落里的情况。
上次,只听他说他被赶出来的,她被默认为他在部落没有关系亲密的亲人,也许事实并非如此。
“也许,明天我该和他聊一聊?”
白悦在满腔思虑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