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天,林战山从小竹林无功而返,本来心里就窝着火,回到家,黄春芳还一个劲念他,说他没用,这么久也没搞大王翠琴肚子。
林战山吼她有完没完。
黄春芳就追着他打,骂他没良心,一定是睡久了王翠琴那个贱人开始嫌弃她,“是不是想跟我离了?跟那贱人过日子去?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谁也别想跟我抢男人!”
林战山在黄春芳眼里看到了杀意,没阻止她,反而怂恿她,王翠琴,那个贱人,他早就睡腻了,不然也不会重打林笑笑的主意。
黄春芳告诉他,王翠琴那个贱人这会儿早死硬了。
原来黄春芳在给王翠琴留的那晚饭菜里面放了农药,谁想王翠琴因为担心林笑笑压根没吃,出门前,把饭菜倒回了锅里。
黄春芳骂累了,跑去灶房找吃的,自己把有农药的饭菜吃了,林战山听到动静进去看,黄春芳已经口吐泡沫躺地上抽搐。
黄春芳让他救她,林战山看着她,只觉得恶心,一斧头下去,鲜血四溅。
当时黄春芳还没断气,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处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对她下狠手。
她心里一定有过后悔吧。
谁知道呢,反正林战山是死不悔改,不撞南墙不回头,明明是恶意谋杀,非得说成失手杀人。
如果是不小心,怎么可能把人煮成肉汤?不仅毁尸灭迹,还把凶器藏到王翠琴房间,栽赃嫁祸,不就想把王翠琴赶尽杀绝,这样一来,就再没人能够阻止他将林笑笑占为己有。
一波三折,案件终于水落石出,等待林战山的将是最严厉的法律处罚。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林笑笑终于等到王翠琴出来,从布兜里拿出苹果,你一口我一口,吃着吃着哭了,哭着哭着笑了。
周迎跟着红了眼睛,转头看向马路对面,道路两边的路灯到点亮起,昏黄的光线打在庄河晏身上,他扔掉手里的烟头,挥手打招呼,热情无比:“小妹妹!”
笑得一脸灿烂,比头顶的路灯刺眼得多。
周迎默默地将视线挪走,表示只要她不答应,庄河晏喊的就不是她。
她才不是小妹妹!
周迎越这样,庄河晏笑得越灿烂,手挥得更凶。
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周迎不得将视线挪回去,一个中年妇女从电线杆后面走出来,目光热切地看着她们这个方向。
似乎认识她们。
接着,周迎就听到林笑笑很小声很小声地喊了一声妈。
周迎恍然,就说林宏兵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指认林战山,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林宏兵的仇女情结因前妻而起,就得在她这里找到出路。
前妻当年离家出走,根本不是跟人跑掉,而是实在受不了公公林战山的骚扰,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林宏兵实情,林宏兵万万没想到,让自己沦为全村最大笑话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的亲爹。
林笑笑从没怨过妈妈,甚至天天想着她,尤其是受委屈的时候,做梦都想妈妈能够回来带她一块离开,终于见到,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王翠琴怜爱地拍她后背,“去吧。”
只有周迎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她一定很舍不得。
女人帮林笑笑擦脸上的眼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三两句就把人逗笑。
王翠琴跟着笑起来,她转过身抹眼睛,打算离开的时候,听到林笑笑喊她妈。
王翠琴不敢相信地回头,林笑笑笑颜如花地走上去,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妈,走咯,我们回家。”
王翠琴眼睛通红地拍拍她的手背,“回家。”
晚上,王翠琴睡着后,林笑笑找周迎说话,“小迎姐,我妈想带我走,我听到后,真的好高兴。”
“为什么没答应呢?”周迎问。
“因为我看到了,”林笑笑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道,“那个男人,领了个小男孩在等她,是我妈现在的丈夫和孩子,那一刻,我也终于从梦里彻底醒过来,我妈有了新家庭新生活,我不该去打扰她,而且……”
林笑笑望着上铺,“她现在只有我了,一直以来都是她陪着我,往后也该我陪着她了。”
生恩大于养恩,从来不是定性,都是因人而异,从心出发就好。
第二天,林笑笑上午陪王翠琴办理离婚手续,下午回林家收拾东西,园里就剩周迎和陈二忠,两人忙活了一天只收拾出来一块草皮,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
周迎不着急,安慰陈二忠船到桥头自然直,晚上田欣来请周迎参加庆功宴,其实以周迎的性格,不太喜欢凑热闹,但一想到公安局就在街对面,以后动物园开起来,还得托人家照顾,便拉不下脸面拒绝。
听说张局也在场,周迎带了一束花过去,到了包间门口,田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