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就里,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京城如今要入冬了,河边无青草,不养多嘴驴啊。”堵得何倩吃了瘪,遭了周围人的嘲笑。
“大人,该入席了。”庆云在旁说道。
薛霁弯下腰,伸出手想亲手扶着容芊妤进殿。
可她心中不安,犹豫不决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并未搭手过去,“薛大人请。”
她走在前面,独独留下薛霁一人停在原地,片刻后跟着她一起进入殿内。
两人一前一后,早已被远处的白洢窥视了一切,“你们二人怎么一同来了?”她故作冷淡道。
“刚下轿,”她解释说,“就在门口看见了,便一同来了。”
白洢一听才放下戒备,“好孩子,快入席吧。”
她把人拉到身边,握着容芊妤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怎么跟他一同来了,往后少和他接触,这种人,最是没心肝的。”
她一直十分忌惮薛霁,对他从没有正眼,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确实不是个当明君的材料,只求没有过错勤勤恳恳的就好。
可符桦身边偏有个这样阳奉阴违之人,将来但凡有点权利,只怕祸患无穷。
她最讨厌这阉人,却也是真真喜欢容芊妤,今日宴会的吃食多是容国的菜式。
“不知你喜欢什么,做得都是你们容国的吃食。”
看着一桌子的家乡菜,容芊妤奔波尽两月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皇后娘娘抬举,芊妤实在是受宠若惊。”
白洢的笑是发自内心对她的喜爱,“本宫最喜欢女孩子,乖巧,机灵,只可惜身体不好,这辈子就陶儿一个女儿。本宫喜欢你,愿意宠着你,何来抬不抬举呢。”
看着她这样抬爱,容芊妤心中感激,也愿意敞开心扉了。“芊妤家里没有亲姐妹,倒是继母有个妹妹,却也不多相处。”
“五公主还没来吗?”白洢问身旁的嬷嬷。
“公主起晚了些,马上就到了。”
白洢只得无奈叹气,“本宫这女儿还没到及笄之年,古灵精怪的没规矩,你不嫌弃往后你就是她姐姐了。”
“母后,母后!”
刚说到这五公主,她可就来了,容芊妤看她约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喜气洋洋满面红光,脸颊两侧还有没退掉的婴儿肥。
“快过来,”白洢唤她,“刚说就来了,这就是本宫的心肝,叫陶儿。”把她引荐给容芊妤。
符陶年纪小,十分顽皮,古灵精怪的性格也讨人喜欢,父母恩爱,大概就会养出这样天真无邪的孩子。
这是容芊妤第一次见这位尚未及笄的小姑子,她穿着鲜艳的袄裙,梳着未出阁的双环髻,辫后两根长长的发带垂落腰间,显得十分灵动可爱。
“给母后请安,见过芊妤姐姐!”
“给公主回礼,”容芊妤也规矩地行礼,“娘娘说的没错,公主确实乖巧!”
符陶是白洢的幼女,十分疼爱,也因着平日看不惯何昭仪的那个女儿,瞧见来了个漂亮姐姐,十分热络地凑上来。
“早就听说芊姐姐要来,等了好几个月终于见面了,姐姐你这头发真好看,似与我们都不同呢!”
她这棕色卷发,从前在容国惹出不少事,于此,只是一笑并未做过多解释。
“娘娘,吉时到了开席吧。”皇后身边的孙姑姑提醒道。
“太子还是没到吗?”白洢四下环顾也没见到符桦的影子,这儿子总是不给她省心。
“尚未。”孙姑姑摇头。
白洢无奈也不能误了吉时,摆了摆手,“不等他了,开席吧。”
皇后坐在主桌,今日主角是容芊妤,自然坐在左边,本来右边的座位是留给符桦的,可他迟迟未现身。
“今日是给芊妤接风洗尘,都是家宴,大家轻松些不必拘束!”
众公卿命妇举杯同庆之,桌上摆满了时令蔬果,酒气掺着果香,这是容芊妤第一觉得自己被人重视。
鼓乐升平,长袖翩翩,编钟浑厚余音绕梁,盘旋的檀香在空中开出花来。
她看向远处的薛霁,端坐着,喝着酒。
这样热闹的场面,似乎丝毫没有感染到他,他就像不染凡尘的谪仙,与这芸芸众生都不同。
“芊妤,这是本宫自己酿的葡萄酒,你也尝尝。”
说来这还是容芊妤第一次见到葡萄酒,容国燥热,很少见到葡萄,吃几颗已是奢侈,更别说是酿成酒了。
“本宫……”白洢刚给她倒了一杯,突然就被殿外的声音打断了。
“果然是小门小户,想讨好也太急于一时吧,这么稀罕,是连葡萄都没见过吗?”
符桦身穿鸦青色的圆领袍,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没喝酒就说胡话,撒什么癔症!”白洢立马制止了他,“芊妤,这是本宫那不争气的儿子,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