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登记,而后才能到市面上售卖货物。
直到瞧着姜氏果真乏了,沈明嫣和姜筠才从明园出来。两人自然直奔西园,到了沈明嫣的屋子,姜筠便如同回了家似的,再没个姑娘样子。
斜斜往榻上一倚,便开口道:“方才在姑祖母面前我还没敢问呢,如今你可是名人了,倒是怎么回事,还不与我说说?想是你那青梅竹马的好哥哥终于开了窍?”
沈明嫣叹息,姜筠不在上京,她信中又有许多事不方便细说,自然了解没那么深:“这成名又不是什么好事。”
她这才将这回上宫擢选前后之事,都与姜筠说了一遍,只是到剑风关那些经历时,才大半隐去。
姜筠最是个耿直之人,一边听那脸上的笑意便一边变少,待得听完,只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凭他天家便能如此吗?”
唬得沈明嫣赶紧将她拉着坐下:“嘘,慎言,慎言!”
姜筠坐下,却有些不忿地冷哼一声:“怪不得我到应松厅时,你那后娘,还有那个沈四一副幸灾乐祸又愤愤不平的模样,想必是见你得圣上喜爱,又见你诸事不顺,这才让她们如同犯了病似的。”
沈明嫣被她的话逗笑了:“若她们当真犯了病,大抵也是被你这张巧嘴给气的。”
姜筠摇头:“你就莫要打趣我了,你且详细说说,你信里说的那个,想让我帮你盘一处铺面,是怎么个意思?”
沈明嫣于是道:“这市易司才刚成立,如今也就上京有了些模样,若要推广开去,尚需时日,我若趁着这个机会在金州购入铺面,才好借办理事务支持市易司的由头,亲去金州。”
姜筠听着先还不懂,但又一联想她方才所说近月经历,忽然福至心灵:“沈姐姐,你胆子可真大。”
历来入上宫擢选者,无不是为了更进一步,甚至登上章台,偏沈明嫣这一番折腾,分明就是以新政作胁,想要离京。
这可是跟圣上对着干,旁的女子哪里会如此?
沈明嫣浅笑:“姜筠,我只问你,一个是在外头天地自由自在,一个却是在深宫之中困于牢笼,若是你,你选哪个?”
姜筠想了想:“自然是在外头逍遥自在才好。”
只是她话头又一转:“可分明有个更近的路子,你怎么不走?”
沈明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路子?”
姜筠一双明亮眼睛如狐狸般转了转:“若你嫁了人,自不必害怕奉贤殿读过书后留在宫城,你怎不选?”
“好你个姜筠!”沈明嫣作势便要打她。
姜筠连忙起身跑到一边:“好姐姐我错了,我知你想在外头广阔天地好生发挥,你放心,我收到信便在金州瞧了几处铺子,待我回去了便帮你谈成,最早八月,迟则九月,总之你奉贤殿读书结束之前,必办妥了,如何?”
沈明嫣这才点点头:“那我就静待姜大小姐的好消息了。”
外头日头渐高,二人叙话倒不知不觉已近午时。只是过了这么久,倒不曾听闻程吉回来,姜筠玩闹了一上午,终想起正事来。
“这还是我舅舅第一次自己领着商队来上京,临出发前,我娘还告诉我到了上京不许贪玩,他去那市易司登记名册而已,怎么要这么久?”
沈明嫣听她这么说,也觉得似有不对,于是开口道:“既如此,不若我们去找兄长一起瞧瞧,倘若有什么事,也好拜托兄长照看。”
姜筠一听是这个道理,便点点头,两人这才吩咐家下人等备马车,一道往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