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被寒风拍打了一下,寒气从窗子缝隙中无孔不入时,搅乱了竹屋里的烛光。
玄遥被拉长的身影微微摇晃。
洛拂笙稳了稳心神,递过去一个恼怒的目光,“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晕迷时,总觉得无法醒来。
等她冲破梦境时,就看到玄遥躺在了地上。
这一切太巧合了。
“我还能做什么?”玄遥身体化作无数星点,从地上消失,转瞬来到她面前。他嗅着她的发,声音沙哑,“除了你,我还有什么可求,嗯?”
洛拂笙感受他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身体,不安分地手一点点向上,几乎把她摸遍。
她不知自己是在生气,还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居然有些紧崩。
怕暴露自己的欲.望和颤抖的呼吸,她反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他的下巴本就尖,她这一掐一拉,露出了一排雪白的贝齿,“我警告你,如果楚令有事,我饶不了你。”
说完,她瞬间消失在竹屋里。
玄遥苦笑了一下。
探查记忆的法术十分耗废灵力,此时他的手臂有些虚化。
不过,没有人会在意他呢。
洛拂笙见楚令安稳地睡着,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他的毒已经解了,但身体太虚弱了。
看来还是需要灵矿石。
洛拂笙慢慢地又走回了竹屋里。
两旁的青竹已经罩上了一层薄霜,乍一看上去,好像蒙上了一层雾岚。
玄遥并没有离开,他倚靠在她的小榻上,正优哉游哉地看着她的医书。
他一只手托着额头,雪衣显得有些慵懒。
洛拂笙走时来,盯着他的眼睛,不带一分柔情,满是对他的猜忌,“楚令为何会中毒?”
玄遥轻松地勾了勾唇,仿佛邀功似地眨了眨眼,“我下的......”
他歪了下脑袋,眼中像碎了的星星,一片灿烂,“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本是一肚子怒气的洛拂笙反被他这副模样给气笑了,“我有没有说过,你这个样子,”狠狠地笑睨着他,“和吟尘真的很像。”
“嗯?”
“真贱。”
玄遥.......
洛拂笙阴侧侧地笑着,长睫微眯,古瓷般的脖颈上泛起了一条青筋。
他有些委屈地眨了下眼,身体又往榻里蜷了蜷,手托住额头,像个争糖吃的小孩子一样,嫣然一笑,“这怎么能怪我呢?谁让你对他比对我好。”
洛拂笙目光一抬,略略僵住。
脑海里浮现出那副他为她画的画像。
一颦一笑,一丝一发都是那样传神。
突然心塞了一下。
看着他的眼睛,洛拂笙莫名觉得心虚起来,“你觉得,我对楚令很好?”
玄遥挑了下眉,轻轻翻她一眼,黑色的瞳仁显得有些薄凉,好像在说: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她走近一步,觉得自己快要笑不出来了,“我对华梵也很好?”
提到华梵,玄遥正色看她一眼,仿佛不愿提起的陈年旧事,他的笑容转冷,“他是我杀的。”
洛拂笙当然知道华梵是他杀死的,更知道是他一手布的这个局。
故意让蓝狐捉到她,故意引导华梵去救她。
她深刻地记得,那一刻她还是小遥,无法参透生死。
正如小时候,她无法从父母离开的现实中解脱出来,把自己封闭起来。
那时候她每天晚上都做梦,梦见父母被杀死的情景,梦见自己跳下悬崖的情景。
几乎折磨了她好多年,直到她过了结魂,和鬼母站在人间道前,看尽凡人累生累世的因果轮回。
终于明白死亡并不是一个人的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同样,开始也就是一个人的结束,如何结束就要看这个人上一世的因。
华梵在二十几世前,曾是其中的一个匪徒,也是亲手逼她跳崖的那个人。
今生为她而死,也是几世前的困。
至于玄遥,他已过结印,洛拂笙看不到他的前因。
不过她不用看都能猜得到,他们前几世,没干别的,光剩下播种子了。
才会开出这辈子这么错综复杂的果子来。
洛拂笙沉了口气,瞥他一眼。
他正不怀好意地对着她笑。
她抬手掐住他的脸,笑得阴狠,“说说看,我怎么对你不好了。”
玄遥的脸被她掐出了几道红印子,火辣辣的烫,却不甚在意地只是轻笑,眼底仍然浮动着柔光。
他笑着投诉道,“哪儿都不好。”
“嗯?”
“我想要,”他同样掐住了她的脸,身体向前一倾,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