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考虑别人想法的感觉就被拱上了高点。
可能别人认为无所谓的事情,她会无休止的循环下去,她想要离开元隐宗,离开那个让她感到可笑又羞耻的地方。
玄遥在雨里已经站了一个时辰。
没有人敢过来劝他,也没有人敢过来同他讲话。
连一向爱管闲事的玄殊都不敢来招惹他。
身体是什么感觉,玄遥已经感受不到了。
但心里像被雨水拥堵着,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从没有过如此感觉,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这可能就是报应,从前多少女人为他流泪,现在他的心里就滴了多少颗泪。
欲加之罪。
虽然不是他的所做所为,但如果此事放在他身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华梵。
情感是一回事,道义是一回事。
更多的是洛拂笙并不明白,迷仙引到底有多么令人痛苦。
那些滋味,如果是两情相悦的情侣,或许是一种感情调剂,但对于一个被操控者,就是一种永生永世的痛苦。
不仅身体备受折磨,连身心都不受自己控制。
就好像一个杀人犯,在不自知地情况下杀了人,清醒时的痛苦,又无法一了白了。
他会终身在这种清醒与被操控间游走,身心最后会如磨出了的茧子一样,完全像一个行尸走肉。
华梵的事他可以解释,甚至引魂故意为之的行为他也可以道歉。
只是女装的事他一直欺骗着她。
他要如何解释才好?
老天爷并没有停止哭泣,甚至比刚才还要难受。
风雨又打落了几片不太结实的秋叶。
洛拂笙包袱款款地从房里走出来时,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奢侈给他。
她打了一把纯白的油纸伞,面色比伞面还要白,高隆的眼眸如失了魂魄的木偶,干白的唇微微颤抖。
玄遥动了下唇,真是不擅长此事,心中想了许久的说辞,这一刻全被雨水冲走。
他看着洛拂笙越过的身影,突然有种感觉,如果她离开了,此生他们再无缘相见。
可能是这份动力,让玄遥转身抓住了她的手臂。
雨水顺着衣袍哗然滑落,溅在他的鞋上,一脚踩上去,如惊起的朵朵水莲。
玄遥抓住她的手,心中的颤抖愈发明显。
他只是看上去镇定,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跳有多么厉害。
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现在也不会在意周围弟子的想法。
他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别人的想法不重要。
不管何事,不管何时。
或许别人认为他有失威仪,但他还是想尊从本心,做一次自己千余年来,唯一不想放弃的事。
雨水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洛拂笙只转了下眸,在喧闹的雨声中,声音居然尖锐得比雨声还要刺耳,“放开。”
玄遥眨了眨眼睫上的雨珠,深浓的眼眸仿佛疾驰的骏马,可他的动作语气仍然与凛冽的大雨天壤地差,缓和而又平静,“我被天地之心的戾气损伤了道印,所以才会变成女人,这段时间来,我一直想告诉你,可又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你。”
洛拂笙听完这话,心中的怒火竟有增无减。
许多荒唐而又可笑的画面从大雨中闪进脑海,她几乎在伞下大声哼笑出来,“所以你戏耍我,一面跟我以姐妹相称,另一面又来和我双修?”
她一把甩开了玄遥的手,力气之大,让他身体向一侧歪了歪。
洛拂笙满眼是泪,毫不掩饰的讥讽,“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我天天和你睡在一起,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得意,是不是觉得我愚蠢至极。”
玄遥变成女装,除了身型高大之外,与女子真的没有两样。
而天下身型高大的女子也大有人在,所以洛拂笙从没有怀疑过他是个男人。
她真是蠢。
洛拂笙带着恨意地瞪大了眼,油伞下她的目光并不刺眼,但却让玄遥不禁一颤。
因为她的目光除了恨和怨,还有着无尽的绝望。尽管她已经喷发出了恨的火光,但那火芒有如即将烧完的灰烬,看不出半分燎原之感。
玄遥摇了摇头,“我从没有觉得你蠢,反而是你救了我,”他有些涩然地垂了下眸,“引魂对你所做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实在难以启齿。
这根本是在推卸责任。
虽然引魂对洛拂笙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但感受最真实的是人还是他。就好像他的手偷了别人的东西,他告诉人家这是手的错,不是他的错一样。
“玄遥,我不知道什么引魂,我只知道,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说完这句话,洛拂笙打着伞,毅然转身。
她迎着磅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