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循循善诱,“只要离开那里,你就能摆脱这一切。”
“获得……真正的自由。”
许幼萱像个被人操纵的傀儡,机械地点了点头,走到门边,将手放到了黄铜门把手上。
“薇薇安,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日日夜夜被它们吸血,一定很痛吧,打开门,我让你解脱。”
“来啊,打开门,就没有痛苦了。”
无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千千万万的欺骗和谎言一点一点修正着她的自我认知。
许幼萱闭上眼睛,似乎感受到了在棺材里挣扎的绝望,被贪婪的蔷薇一次次吸干血液的痛苦,以及永远沉沦在黑暗里的麻木。
滚烫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她握紧门把手,一把拉开了木门。
“亲爱的,你选择了希望。”门口站着一位带着鹅黄色礼帽的女士,优雅地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来,我们离开这个令人痛苦的地方,在永不停歇的宴会上尽情高歌。”
许幼萱郑重地点了点头,刚想将自己的手伸出去,就被人猛地往后一拉,差点摔倒在地,那些潮水般不停在她脑中构建新的自我认知的声音顷刻消失了。
她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头痛欲裂,紊乱的信息让她忍不住抱着头蹲到了地上,甚至有想要拿头撞墙的冲动。
易真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出现在了门口,对着那位优雅地笑了笑:“不约哈。”
然后一甩手狠狠关上了房门。
“道长……”许幼萱迷茫地抬起头,像做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梦。
易真蹲下身,拍了拍她的额头,叹了口气,问道:“怎么样?还头疼吗?”
许幼萱呆滞地看着她,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完了,”易真有点头疼,“这不会是傻了吧?”
许幼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易真也眨了眨眼睛。
俩人开始大眼瞪大眼。
随后,易真无奈地站起身把许幼萱拉了起来,望了一眼窗外模糊的黑暗。
“没想到这玩意儿还挺有一手。”她随手把头发扎起来,扣上自己的基础款棒球帽,别无选择地推开了窗门。
历历寒风一溜烟儿就钻进了屋子里。
许幼萱被吹得打了个寒颤,懵懂地望向易真,语调都变得略显稚嫩:“我们要去哪啊?”
易真看了看外面点着莹莹蓝光的迷雾森林,又看了看似乎坚不可摧的结实木门,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许幼萱带上。
她指了指被扔在旁边的高跟鞋,又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乖,先把鞋拿上。”
许幼萱点了点头,听话地照做,从背包里拿出没有被十二层“ban”掉的道具袋子,将鞋子装了进去。
易真站在窗边往外看了一眼,估摸了一下窗户的高度,感觉还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便扭头道:“我先跳出去,等会儿你听到我叫你就从这里跳出去。”
许幼萱颇为信赖地点了点头。
易真单手撑了一下窗台,猛地从窗户口翻了出去。
原本缠在外墙上的人脸蔷薇本想伺机而动,结果还没靠近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把火烧掉了根茎,葬送了大好花生。
早有准备的易道长非常稳健地落到了地面上,然后冲着窗户口的许幼萱比了个“OK”的手势,喊道:“下来吧。”
心智倒退多年的许幼萱看着这个高度,心里早露了怯,但是出于对易真的信任,还是咬了咬牙跳了出去,并发出了一声响彻古堡的惊叫。
易真一把接住了许幼萱,然后敏锐地躲过了没被拿稳的高跟鞋。
古堡外面盘根错节的蔷薇藤被一鞋跟砸得“嗷嗷”直叫,随后在易真的胁迫下,几根花藤乖乖捡回了高跟鞋,并非常狗腿地为许幼萱穿在了脚上。
“不错,”易真看着几朵冒出来的花脸,居然从小小的脸上看到了谄媚,心里一阵厌恶,面无表情地说道,“滚吧。”
人脸蔷薇们“藤拉藤”地“滚”开了。
“能看看你背包里的道具吗?”易真把许幼萱放下,忽然想起来这一茬。
她自己是个新得不能再新的萌新,背包比脸都干净,就没拿这当回事儿,但是刚刚瞥到许幼萱的等级,心里才估摸着人家或许还有点存货。
许幼萱殷切地点点头,毫不遮掩地把背包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