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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1 / 2)

变故是在回程路上发生的,我一路提防殷寿传召时的暗示和洗脑,专心地扮演一个甘愿为他所用的乖顺儿子,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的满意。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傍晚,一只蝙蝠在我眼前不断徘徊,我对这种生活在阴暗洞穴的生物没有什么好感。况且它飞行的轨迹如此诡异,让我心里蒙上阴云。

有事即将发生了,我的预感无比强烈。

途径我的半个故乡恩州时,这股强烈的潮湿腐朽味道达到顶峰。

进入城内,突然有人前来通报说恩州伯侯求见二王子。殷寿表情也有微微诧异,他笑着看向后方沉默的我,语气听起来宽容慈爱:“也好,刚好你随我见见你的父亲。”

我点头谢恩,跟在他身后随他进入那个改变我人生轨迹的大殿。我曾觉得此处大得空旷瘆人,如今看来,比起朝歌差之千里。

曾经萦绕心头的恐惧早烟消云散,我在这里得了我的姓氏,虽屈辱,却仍值得纪念。

说起来,我得感谢那个未曾谋面的生父,感谢他高贵的血脉,让我有了和上等人接触的机会。

可是,大殿里的味道太重了,这位我需要感激的父亲又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我已经熟练掌握了下跪的技巧,安静顺从地倾听他们的客套寒暄。

像一对分别已久的老朋友,前提是他们真的见过面。

然后是觥筹交错的宴席,我对面坐着一个面容隽秀的少年,时不时好奇地朝我张望。当然,大殿里偷摸看我的人不少,想必他们都很好奇我这个从天而降的少主是个什么妖怪。

恍惚间我还以为自己成了什么珍稀动物。

徵钰对这位代替自己前往朝歌的素未谋面的兄弟抱有无限好奇和一丝愧疚。完全不在意父亲在外留种这件事,男人嘛,很正常,况且他父亲拥有如此高贵的地位。

我被他的打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抬头看向他,他却迅速低下头。我有些疑惑,不过看了他一眼,怎么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徵钰当然不会告诉我答案,他确实被保护得很好,可我不是。刚从战场厮杀中脱身,还要费劲心力和殷寿打游击,我简单的一眼在他看来全是恶意。

我是无辜的,他的揣测完全是由于食草动物对食肉动物天然的俱意。

我对于搞好兄弟关系这事没有任何兴趣,对于他的瑟缩也乐见其成。一言不发地结束进餐,高位上两人的话题转移到我身上。

“这么久没见,你长高了,也长大了。”一道于我而言十足陌生的声音传来,我从善如流地回应:“父亲强健不减当年。”

高座上的男人明显怔了一瞬,我心底发笑:太有趣了,父亲不记得儿子名字,儿子没见过父亲真容,偏偏在这里扮演着父慈子孝的戏码。

看戏的人甚至知道剧本,演戏的人还假装投入。殷寿或许也在心底发笑吧,为这场黑色幽默的戏剧。

没给我太多自娱自乐的时间,他们在夜幕中结束了这场荒诞的舞台剧。

我被安排进了一间豪华的房间,但我知道今天远没有结束,那场酝酿中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呢?发生之前,我只能等待。

是夜,静寂无星。

我有些想念朝歌的朋友,不知道苏全孝晚上做噩梦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想到悲伤的事偷偷躲在被子哭?殷郊的鬼侯剑拿到手了吗?他应该会很得瑟地到处炫耀。苏晴和崇应彪的伤养好了吗?

姬发,又在做什么呢?依然每天开开心心吗,会不会有一点如我一般的思念呢?

我没有入睡,保持着清醒。

突然,一股浓烈的恐慌席卷了我。我猛地起身,一道声音在我耳畔响起:“看来你运用的不错啊,这股力量不减当年呢。”

“什么人装神弄鬼,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猜错了,真是愚蠢的人类啊,一个都没有说对呢。”

我感受到轻柔又阴森的风在我耳边拂过,那道声音很慢很缓:“太美味了,你的味道比它还要美味,我真是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呀,嘻嘻……”

我根本寻不到她的踪迹。都说错了,非人非鬼神,所以,是妖吗?

这就是天罚吗?让我毫无反抗之力的对手。

她比曾经那道怨念集成的黑雾强大的多,她的力量,不止精神。仅仅一招一式,我便眩晕过去,后来的事,一概不知。

“上面吩咐的,只是吓吓他,你可别色胆包天……”

“他长得这么好,你就一点想法也没有?”

“他是个男的!你疯了你,真是精虫上了脑,什么都敢做。”

“对啊,反正都是男的,玩玩怎么了,离他醒还有一阵呢,没人会知道的……”

太浓的腥臭味道扑鼻而来,那瞬间,我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被我杀死的男孩,草丛里差点死在我手里的陶勇。

一双手覆上我衣襟,我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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