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从悄步踏进屋门。
谈道笙挣扎着看了一眼:豆腐汤、炒青瓜、腌萝卜、胡饼。
这样的一餐饭哪能养回她那些阵亡的脑细胞?
荀彧瞥一眼重新倒下的小徒弟,无动于衷,“国丧期间不得食荤腥,阿笙且忍耐些吧。”
袁府的晡食亦简略了些,但荤腥还是不可少的。
一头银白、精神矍铄的家主停下动作,将目光投向了他。于是袁绍只好将方才夹起的炙羊肉放回碗底,一旁的婢女适时递上锦帕,他接过略微擦了擦嘴角,这才开口,“叔父有何话交代侄儿?”
那双深沉不辨情绪的眼睛眯了眯,“何遂高近日正大肆征揽名士,汝可知晓。”
“知晓。”
“不过一杀猪匠,若非我袁家抬举他……”袁隗伸手捋了捋须髯,“他竟欲独揽朝廷大权!”
“叔父的意思是?”袁绍觑着他的脸色,谨慎地接了一句。
袁隗重新将视线转至他的脸庞。
这个由侍妾所生的小侄从前故作姿态,差点儿毁了他袁家大事。好在之后幡然醒悟,入了何遂高的府邸,也能为他之耳目。
袁家需要这样的子孙,如此,下一任家主才能走得更加平稳顺遂,袁氏才能在朝廷里根深蒂固屹立不倒。
“掷鼠而忌器,如今兵马皆在他手中,”袁隗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什么,“我有一门生故吏,现在西凉,本初不妨谏于何进,令其招之上雒,则此患必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