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间旁边的客房,让人备好换洗的衣服,带李莲花过去更衣休息。
可他就在这里,我又怎么能忍住不去找他?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以带他四处转转为由,找他一起散步谈心。我说了许多话,他问我的问题有些试探女娲教之嫌,我总浅浅一点而过,转而讨论起天气、风水、民俗和见闻之类。李莲花却不再多说了,只是“嗯嗯啊啊”地应着。
我正打算带他去外面看看,正巧我的水长老若水匆忙赶来,见我和李莲花站一起,苦口婆心道,“圣女说此人与我教有缘,寻些灵药为他解毒也就罢了,不必给他耗费内力祛毒。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千万不要被猪油蒙了心,被这些臭男人骗了。不仅伤了身体,还毁了清誉。”
李莲花看着我,“这位姑娘看法同我一样,只不过表达得不同。”又转头向若水,“不过姑娘所谈男人,仿佛是一种动物。”
我还没等说话,若水瞟了李莲花一眼,“哼,当然是与女人不同的另一种动物。花言巧语之徒。”
若水可是我的肱骨之臣,正是有她,我才得以偷懒躲闲。我赶紧把她叫到一边,好生安抚,说李莲花在此解毒,只留不足一月时间。待解毒成功定然离开。
当然我心里想的却是,他若不嫌弃,我就跟他一起离开。
好容易若水走了,又轮流来了其他四位长老,我都一一劝慰。看他们一个个怒其不争的表情,我还有些内疚。待到全都伺候走了,罪魁祸首小宝,终于出现了。
“姐姐。”小宝一脸忧伤的表情。
看他乖乖地样子,我火气泄了大半,“嗯?”
“姐姐,这个大叔什么时候走?”小宝指了指李莲花,李莲花挑了挑眉。
“小宝,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不能拿手指别人,你忘了?”我忍不住纠正,正好瞥见李莲花又挑了挑眉,“还有,我不是说今天早晨的事是咱俩之间的秘密,让你不要跟别人讲吗?”
小宝无辜地看我,“可我没有跟别人讲,就给若水姐姐、辛金伯伯、建木叔叔、离火哥哥和息土姑姑说了。他们可不是别人。”小宝掰着五个指头数了数,正好齐了。
我竟然忘了告诉小宝什么叫别人了,真是心里有火发不出来,果然是已经跟全世界都说过了。
小宝还有些委屈,“姐姐,你今日怎么了?怎么生小宝的气了?离火哥哥说,你要跟这个大叔走,不要我了。真的吗?”
又是这个离火,就他最喜欢逗小宝。我抱着小宝,“怎么会呢?姐姐一直都在你身边啊,不是答应你要看你长大的吗?”若我要走,也肯定会带着小宝的。
待我又安抚了小宝一番,终于把他哄开心,自己回房去了,李莲花饶有兴味地问我,“这是你的孩子?”
我赶紧给他解释,“这是故交之子,因为生病,一直带在我身边照顾,所以情同母子。”
李莲花在空中轻轻一点,“这孩子,倒有些童真之趣。你带得不错。”
我听见他表扬我,心里美滋滋的,赶紧又跟他讲了些小宝的趣事,还有带他的艰辛。
李莲花认真地听着,神色中少了些敷衍,多了些触动,“你待他极好。”
我却有些不一样的期待,“你若不嫌弃,我也可以如此待你。”
李莲花赶紧摆手,“关姑娘在女娲教日理万机,怎会有时间与我这种江湖游医四处瞎逛。”
“若是承蒙不弃,我便和你一同游历天下又如何?”我看他的眼睛,他却在躲闪。仿佛是被女儿国国王围住的唐僧。
李莲花再强调,“我已心有所属。”
我忽又问起,“先生若是解了毒,会重建四顾门吗?”
李莲花拱手,“今日姑娘着实忙碌,该回房休息了。”
我跟几位长老和小宝聊了一下午,他看热闹看得挺高兴的,也没见他想回房休息。一到了我可以跟他独处的时候,他就要跑。“先生许久未见乔婉娩姑娘,我却前段时间见过她,知道她过得不错,与肖紫衿大侠琴瑟和鸣。”
李莲花有些难过,没有说话。
我再接再厉,“若是先生余毒全解、性命无忧,你会去找她吗?”
“我与婉娩的事,便不劳圣女费心了。”李莲花转身便走。
我在原地站着,却再没了去找他的勇气和力量。我原以为,我既然已经统掌一教,也经历了诸多磨难,有了许多见识,已经独当一面,此世我身体也已经长成,李莲花应当对我另眼想看。可谁知,我如此坦诚,如此热情,他却还是如前世一般,油盐不进。
前世我受挫时,却还有朋友亲人轮番安慰;这一世我却变成了别人的精神支柱,爷爷走后,竟一个能诉苦的人都没有。
我放任自己在床上躺了两天。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只有小宝时时来骚扰我,非要我陪他玩。我推脱了两日,终于第三日还是被小宝拉起来,出去与他踢毽子。
待他踢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