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还不想承认是他徒弟,毕竟承认了以后就不方便下手。可也确实没有别的解释,“在无法实现的未来,我曾是你的徒弟来着。”
李莲花瞥了我一眼,又闭上眼不理我。
“你传给我的扬州慢功法,还有婆娑步,你自己独创的功法你都不认识了吗?”我生气起来,且不说我前世为了求这功法差点没命,最后若不是李莲花救我,我直接死在笛家堡杀手手里怎么说还能有个痛快死法。想想我前世死时的痛苦,就觉得委屈。忽然想到李莲花每次毒发都要面对这种痛苦,又有些愧疚。我怎么能把这些都算在他头上呢?
我想起他无非是担心他的身份暴露,“放心吧,若你不松口,我不会泄露你的身份的。碧茶之毒,中毒即死,没几个人见过这种毒。这毒虽无解药,但去药王谷看看,总是好的。”我见他不说话,又急了,“你倒是说话呀?”
我觉得每次我跟他一起,就完全无法正常地思考,总是在乱发脾气,不如闭嘴。
我闭上嘴,李莲花也不再理我。
我们赶了一整天的路,连晚上都没休息,终于赶在第二天中午到了药王谷外诊室。把李莲花放在轮椅上,我给了天机堂弟子完成任务的牌子,让他回去了。又让义父给李莲花诊了脉,义父摇摇头,让我先找关山弈给他开药调理再做针灸。我求义父找弟子把他搬进药王谷。
义父皱了眉头,“药王谷内只有药王谷中人才可进出,你已经弄了一个方家少爷在谷中,让我费了不少口舌,这人万万不要再领进去了。给他在谷外找一处安置便是了。”
一路舟车劳顿,正想赶快把李莲花安顿下,一听义父的话就急了,“关山弈那老古董收了商来财父亲的钱,尚可把他放进学堂读书,每日车夫小厮进进出出;关玉秋那老贼,上次关河柳抓了一只蝎子想放学堂里蛰我,说是闭门思过三个月,没一个星期就出来四处乱窜;关云风有笛十九,自然不会说什么。父亲不用担心。”
义父还是不松口,“你年纪尚小,带一个男人进谷,总归不妥。”
我一正言辞,“他就是我以后的夫婿了,我非他不嫁。他可以先住关云风那里。”
义父惊得说不出话来。李莲花也睁开眼看着我,嘴唇微张,可也没有说话。
我感激义父知道我失了清白,却从未与外人讲过,可也不得不拿出来说一说,“莫非父亲有合适的人选?”
义父摆摆手,弟子接手帮我把李莲花抬了进去,推去灸堂找关云风。
关云风这个夜猫子竟然还没起床,我敲他房门把他敲醒,笛十九从旁边冒出来,了解情况后让小厮去准备一桌饭菜摆在院中。
待到关云风伸着懒腰出来了,我问他,“灸堂这边最干净敞亮的一间屋子是哪一间?”
关云风揉揉眼睛,“自然是笛十九的那间。”
我真想按着肩膀把他晃醒,只恨自己不够高,“我说的是,我要你一间房,让我的贵客入住。”
关云风这才看见轮椅上的李莲花,“贵客?那你封着他的穴干嘛?”
说得对,我竟然忘了,“我这就解开穴道。”
解开后,李莲花终于站了起来,舒展了筋骨,笑道,“这位关心姑娘对待贵客的方式确实有些独特。”
我不敢看他,小声说,“这不是怕你跑了嘛。药王谷外竹林中有大阵,你可别乱来。”我忽然看见关云风和笛十九站在那,想起来,这可是我的主场,自然还是要拿出点气势来,“笛十九,你可帮我看住他,我下午带他找关山弈看看,这段时间可别让他跑了。”
关云风有点懵,“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莲花趁我们不注意就往外走。我给笛十九使了个眼色,笛十九果然跟上他。李莲花一摆手,“姑娘不必跟来,我正要去小解。”
我赶紧拿手掐关云风,关云风这才反应过来,“不如我给你领路。”说罢就一起去了。
不一会儿,关云风回来,李莲花却没跟着回来。我急地嚷嚷,“关云风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看好他吗?”
关云风一脸莫名其妙,“关心大小姐,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挺不正常?你既然说他是贵客,怎么把他封着穴运进药王谷,然后人家体面人,不得已一进门就小解,你还要派人监视。你到底给人家封了多久?”
我不假思索地答,“就一天。”
关云风抬头看了当头的太阳,“你说的不会是一整天吧?一整天赶路,也没吃饭没喝水?那当你的贵客也确实不容易。”
菜上齐了,关云风晃了晃旁边的铃铛。我这才发现这里多了个铃铛,本来应该在这里的关河商和河安却没在,“河安他们呢?”
关云风打了个哈欠,“在屋里读书呢,我摇铃铛他们就出来吃饭。”
我惊讶了,“那下午呢?你带他们出去转着学习吗?我记得前世你教我的时候,费了不少心思,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