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正巧碰见一群天机堂的一帮小弟子在欺凌一个瘦弱的小孩子,我将那些人打散,那孩子竟哭唧唧地抱住我的腿,问我以后有事能不能去找我,我木然点了点头就回房了。我在自己房间躺了一日,还是等来了我的大师兄。
大师兄依然敲了两下门,接着推门而入。一进门,看到我就怒发冲冠,我以为他又要批评我学艺不精、胆大妄为。谁知他大喝道,“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我没料到练武时一直批评我、打击我的大师兄,竟然会如此关心我。还是方多病看得明白,在天机堂,确实是他在护着我,不让我被人欺负。“师兄别急,我没什么事,是与人比武所伤。”
大师兄试了我的经络运行无碍,提到比武,大师兄马上兴奋起来,“与谁比武?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我如实回答,“我偶遇笛飞声,只在他手下过了3招,就被一掌击飞。”我说完又想起我这八年里,不分寒暑,夜以继日的勤奋练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自虐般的努力,舍弃了正常的感觉和情绪,竟然还是不敌未恢复实力的笛飞声,最后观音垂泪还是被他抢走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委屈地哭了。
没想到大师兄却拉着我的手,“师妹你不要灰心,你八岁才入门,到现在也不过习武八年余,我一开始都担心你能否修成内功,谁知竟修习得如此出色。那笛飞声自小习武,十年前已是江湖传说,确实鲜有人能敌。你在笛飞声手下走了三招,已经很了不起了,师兄以你为荣。以你的实力,再过些年,可以上百人榜也说不定。到时候,定能让那些宵小不敢小看天机堂!”说完他两眼放光,仿佛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我不敢相信,我输的如此之惨,大师兄竟不但没有批评我,还肯定了我的努力和实力。忽然我憋不住,扑进大师兄怀里,泪如雨下。
大师兄被我抱住,略扭了扭身子,又听我哭得打起嗝来,他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小时候没见你这么缠人,怎么长大了又长回去了。”
我继续哭,好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憋闷都哭出来一样。
大师兄站住不动,任我抱着,“我自与你嫂子结婚之后,发现生活中并不只有武功,还有很多很多我不了解的事。回忆起过去,有些后悔之前对你太过严厉。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摇了摇头,继续哭。
大师兄清了清嗓子,“你与我一脉相承,不是师徒,胜似师徒。我正是看到了你,才察觉自己缺了些什么,下山时与你嫂子相遇,这才有所长进。所以我希望你伤好以后,也能多下山走走。保护好自己,多经些事,明白了再回来。我一直在天机堂等着你,大师兄和天机堂永远是你的后盾。”
我还是不撒手。
他又拍了拍我,“好啦好啦,你是大姑娘了,你嫂子看见不好。”
正说着,一道轻盈的身影也推门进来,“你说我看见什么不好?”正是大师兄刚娶的嫂子孟白秋。“人家关心已经是大姑娘了,你当她是孩子可不是不好。”
我听了赶紧擦擦眼泪,松开了大师兄。大师兄赶紧解释了几句,嫂子耐心听了,“你一个糙爷们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快出去吧。这里交给我,我定还你一个蹦蹦跳跳的心儿。”说着就把大师兄往外推。
以大师兄的武功,那点力气若是比武,恐怕他纹丝不动。可在这当下,却仿若真的被推出去了。我看着他两人只见的信任和默契,为大师兄高兴,不过也有些落寞。仿若有件珍宝,刚刚得到,就已经失去了。
嫂子笑着与我聊天,我望向她的眼睛,就像入一汪清澈的湖水,流露出真诚的关爱。我不由地向她说起小时练武的事,她义愤填膺,“相文生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真是混蛋。等我回去收拾他!”
我摆摆手,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嫂子主动抱住我,我入了她温暖的怀抱,仿佛妈妈的臂弯,“心儿,有些事情,是为了学武不得不做的,我知道你明白。相文生确实不懂女孩子心思,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武功已大成,后面就是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要辜负了光阴。无论你以后怎样,我和你大师兄都会支持你的。放心去闯吧。”
我感到干涸的心中终于下起了雨,这就是无条件的爱与支持吗?以前我现实的父母爱的有限,他们会在我满足他们心意的时候,给我一些爱和奖励。但若是不满足他们的要求,若是成绩不够好,若是不听话,若是丢了他们的人,就没有爱,只有批评、分析和沉默。结婚之后,老公和婆婆也会用类似的方法控制我。我实在是太想得到爱了,只能顺从,顺从的结果是更严苛的要求。
我忽的想起了这一世的爷爷、义父,若是他们还在,他们也会像这样爱我吗?还有义母和关河梦,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是过得很好吧。
嫂子松开我将我拖回现实,“心儿,你已经是大姑娘了,相文生不知道教你,嫂子有些事还是得与你讲明白些。”嫂子又给我讲了些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