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有些恍惚,是我那便宜老公又开始摔东西了吗?
“你这小丫头日子过得挺滋润,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觉。走,该上路了。”定睛一看,却是小丫那刨地三叔,一脚把门都踹歪了一扇,用刀给我把脚上的绳子挑断。我大气不敢出一声。
待到跟着他出门时,我突然想起上一世两个流氓的话,挤出一脸讨好的笑,“二叔,求求你让我我换件平常的衣服再走,我怕把我娘给我做的袄弄脏了。”
“就你毛病多。”那刨地三叔瞪了我一眼,吓得我两腿发软,却不知他又想起什么事情来,脚步一顿,喊了一声,"凤,给小丫一套衣服拿着。"
只听见把小丫抓回去的三婶从远处哼了一声,在我上了马车车厢以后,拿了个布包丢在我怀里。
车厢里还有两个女孩,一样的两眼红肿、满脸泪痕,都分不出谁是谁。
我今日格外能睡,直接躺在车厢地上睡着了。模糊中听见那人贩子的声音,说什么“这样病弱可进不了大院”,“烧成这样,下个镇也去不了,可得赶紧脱手”,“跟那吴老三也是普通交情,回去解释解释也就罢了”。别的就听不真切了。
醒来以后,我发现,我又躺下了熟悉的房间里,醉花楼里花姨的房间。可是花姨却不在身旁。我有些饿了,坐起来,看见旁边总是放着吃食和水的小桌上,竟然空无一物。也是,当初一开始,我也只是花姨捡回的一个叫花子罢了,直到我与花姨相互怜惜以后,她才处处用心对我。
虽然上一世,我在这个房间里呆了至少几周的时间,可坐起来看这房间却非常不同。那雕栏画栋,无不精致优雅。却在这精致的房间里,散落着款式不同的家具。
联想到之前听四姨说的,外公关山乐给天仙外婆建的琉璃楼,估计就是这个楼了。也是,一个寻常小镇的青楼,也不该如此奢靡。这个房间,恐怕以前就是小丫外婆的房间。
正想着,花姨推门进来了。我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情不自禁流下泪来。
“送来的时候半死不活的,现在看确实有几分姿色。不过要学的还多着呢。”花姨笑道。
我有些疑惑,花姨这脸上虽笑着,但眼里却全无笑意,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你小小年纪,看见我流了泪,便是个明白人了。入了这一行当,这日后便得与从前的你作别了。”
我终于知道是流泪让花姨误会了,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先喝点水吧,一会儿有人给你来送饭。在这里老老实实的,总不差你一口饭吃。你想跑也是跑不出去的。”
我和花姨的第一面改变了,后面所有一切都变了。我在花姨房里又养了一天病,就给我发了一套小丫鬟的衣服,睡在小丫鬟住的大通铺上,还贴心地放了我唯一的包袱。
我开始学几辈子没做过的杂活。带我的也是个小姑娘,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叫珠珠。我俩一起收拾被褥,打扫卫生,还有各式杂七杂八的事务,把我累得闲下来直喘粗气。
珠珠正像她名字一样,胖乎乎的,总喜欢嘟嘟嘴,长得十分讨喜。她嘴总停不下来,不是跟我说闲话,就是嫌弃我动作慢。却也经常不动声色地帮我干活。
花姨一有空,就召集我们十来个小丫头一起学些东西。至于学什么,全看她心情。有时学学琴棋书画,有时学学诗词歌赋,有时学学迎来送往。却都是我在现实世界中不曾了解的知识。
我在这些日常生活中,有些迷失了,有时恍惚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不过一有闲,我最喜欢听散客在大厅里谈论那些江湖趣事,街头巷尾的八卦。比如,天机堂堂主何晓惠为子重金求医,比如,关玉堂神医带着一家搬到了附近的玉虎山上,再比如,镇上王秀才家的女儿丢了再没找见。
这样日复一日,大约过了半年的时间。我的身体竟没有因为疲惫而衰弱,脸蛋和身体胖了一些,精神也一天天好起来了。
这些天我跟花姨学琴学得快了一些,花姨就想让我专心练琴,我俩独处的时间也多了起来。花姨自称曾在京城琴艺卓绝,想免了我的杂事,专心练琴。可我深知我的音乐细胞有却不多。而且琴只是娱乐自己和他人的手段,却没有身体重要,我还是更喜欢每日的体力劳动,让我更加健康快乐。
可自此以后,一开始待我好的珠珠却越发刻薄了起来,见面就说些刻薄的话。说我小小年纪就卖弄风骚,连花姨都不放过。引得其他的小丫头也不跟我说话了。
我短暂的幸福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我开始思考我该何去何从。
之前电视剧里演关河梦会治病也会武功,现在也就算10来岁年纪,名声不显。那这个神医关玉堂应该是他父亲,我不如想办法去他那里拜师。
正想着,一个黑脸大汉用充满欲望的眼神盯着我,吓得我全身僵直。等他走了,我才瘫坐在地上。
是的,在来了一个月的时候,我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