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愣,淡淡地来了一句,“你大妈今天去庙里求平安福。”
丁家坤的这位大太太真是好聪明,将这鹬蚌相争留给了我,她回来岂不是能渔翁得利?难怪这么多年,不论丁家坤宠哪位太太,她的地位始终稳固。
林郎月挑了挑眉,卖了一个关子,“您真让我说?我说的不对,你可不能骂我。”
“让你说你就说,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我觉得今天这事看起来是一件事,其实是两件事。”
“你什么意思?”
“小妈是小妈,丁静是丁静。小妈是长辈,和父亲您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比我清楚。但无论是怎样的人,借她一个胆子,丁静也不可能不是您女儿,这件事肯定是不可能的。”
“你这丫头刀切豆腐两面光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是为您好为丁家好,这事不可再继续查下去。”
丁家坤低沉地说道,“可白故天的医疗机构的确收到一份关于查验我DNA的资料。”
“爸爸,这件事我想办法查清楚。”
晚上,林郎月站在白家大门前,这一次她不用翻墙爬楼梯,也没有遍体鳞伤地被人用轮椅推着进白家,她才按了一下门铃,别墅的大门就自动弹开一条门缝,她推开别墅的大铁门独自走进去。
“丁小姐来了。”
白故天站起身摆了摆手,佣人自然地退了出去,还很贴心地帮他俩关上房门。林郎月没有开口说话,白故天也没有,他给林郎月倒上一杯茶,又坐回书桌前把玩自己的打火机。
林郎月知道只要白故天愿意,他有本事让对方感受到最压抑的气氛,她偏偏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沉不住气说道,“你下午时候说你发现了线索,到底是什么?”
他的办公桌看起来很高科技,桌面是一张屏幕,正当林郎月说话时,办公桌面跳出一个页面,林郎月偷偷瞄了一眼,是公司内部急件。白故天似乎永远不会着急,修长的手指轻触屏幕,很快给出意见签字,墨玉似地眼睛里甚至找不出一丝波澜,读不到一丝急躁的情绪。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撑得起白家的商业帝国吧。林郎月如是想。
等处理完他的急件,白故天拿起点火棒点燃旁边的熏香蜡烛。林郎月心里暗暗吐槽,这么个大男人还点香?
“抱歉,我的书房还没有人进来过,这张椅子也不是配套的,所以你可能坐着不太舒服。不过你也不必这么拘束,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郎月这才低头注意到她坐的这张椅子,再说她紧张不是因为这张椅子不舒服,而是因为单独面对白故天这个人。一缕青烟慢慢飘了起来,香味清雅不刺鼻,林郎月瞬间觉得紧绷的脑袋也没白天这么疼了。
他点香难道是为了我?
“这是德国鸢尾,可以帮助人舒缓紧张的神经。”
今天白故天是良心发现了?“谢谢,的确很好闻。”
“知道我为什么为你点香吗?”
“难道不是为了让我舒缓神经吗?”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你对我放松警惕。”白故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丁婉。”
这是白故天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这个名字。林郎月心里一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林郎月点了点头,“我翻墙的那次嘛。”
“我第一次见你时弄不明白,为什么堂堂丁家大小姐会性情大变,对每个人都这么警惕?对每个人都这么大的敌意?”
林郎月尖尖的下颚绷得紧紧,溜圆的眼珠忽闪忽闪躲闪不停,轻声地问道,“为什么?”
在月色的笼罩下,她小心翼翼的声音特别好听,带着些许娇媚和柔顺,拂在白故天的心上。而白故天那双让许多女人赞叹不已的眼睛却带有侵略意味地直逼林郎月的视线,仿佛誓要把她逼到死角,逼她显现原形,“或许她不是性情大变,也不是警惕每个人,而是害怕每个人,害怕别人会认出她来。认出她不是丁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