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老爷请你现在回去。”
林郎月微微皱眉,今天是“秋识”开业的日子。他们仨商量过,这个场合邵一辰暂时不方便出面,剩下她和张皓天,人手本就不够,加上她请了许多媒体朋友,张皓天也招呼他平时的常客,真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林郎月把黎叔拉到一旁,悄声问道,“黎叔,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黎叔是丁家坤的司机兼私人助理,跟丁家坤许多年,为人低调谨慎,丁家坤的很多事他都知道,只是这些事都仅仅保留在他那双谨慎低调的眼睛里,从来不往外说。
黎叔上前一步,在林郎月耳边偷偷说道,“您是堂堂丁家大小姐,您在这里开酒吧,老爷怎么会不知道?家里出大事了,您必须现在跟我走,不然老爷也不会让我来接你。”
“出了什么事?”
黎叔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低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跟我走就是了。”
林郎月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丁家坤这么着急找她回去估计是不同意自己私自开酒吧,她回去肯定得挨骂,可黎叔就在眼前,她别无选择只得回头朝张皓天使了个眼色,跟着黎叔上了车。
一路上她内心很忐忑,却不想被黎叔看出来。
黎叔是一个三缄其口的人,林郎月非常欣赏这种忠心的下属,知道自己就算费尽唇舌,如果丁家坤不授意,他也不会开口和她多说半个字,干脆什么也不说,端起大小姐宠辱不惊应该有的架子。
林郎月的左脚刚踩到家门口,便看见一只景泰蓝花瓶甩在她的脚边摔得稀巴烂,吓得她止住了脚步,紧接着接待客人的大厅里传来一阵压抑的低声哭泣声。这是二太太张美凤和她女儿丁静的哭声。
正当林郎月狐疑地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此时进门之际,也不知哪个佣人嚷了起来,“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二房的几个佣人仿佛是见着救星似地赶紧出来迎接林郎月,低声求道,“大小姐,你可得救救我们。”
“救你们?”
她惴惴不安地往客厅里探进脑袋,视线慢慢上移,先是看见一只银色狮头权杖斜斜地依靠在欧式沙发扶手上。林郎月眯起眼睛,这权杖好眼熟……
一阵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都到家门口怎么不快点进来?”
虽然丁家坤的声音里饱含怒意,可林郎月却没有嗅到他对自己的怒意,笑吟吟地走进去,进了客厅才发现张美凤和丁静跪在正中央,又是哭又是泣,场面颇为热闹。
在丁家只不过几个月,她竟已学会察言观色,那双伶俐的眼睛率先看到茶几上的那份八卦小报,上面真是张美凤和一位年轻男子出入别墅的照片。
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张美凤,张美凤则不敢看她,她笑吟吟地叫了一声,“爸爸。”
伸手不打笑脸人。气头上的丁家坤劈头盖脸就问道,“你到哪里去了?”
“不管到哪里去,现在不都乖乖回家了嘛。”
丁家坤哼了一声,指着她说道,“你的事回头找你算账。你看看你,成天不着家,故天来了你也不知道招呼,这是待客之道吗?”
白故天已经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他没有看向林郎月,而是毕恭毕敬地对丁家坤说道,“小婉不知道我今天来。”
在自己父亲面前,林郎月和白故天俨然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虽说她要演好这个角色,可他俩为了林郎月私自去找虎爷的事闹得不愉快,对着这张冷脸,林郎月怎么也笑不出来,不情不愿地挪动步子坐在他身旁。
丁静不似她母亲那样一边讨饶一边哭,她率先沉不住气,跪着爬到丁家坤脚边,“爸爸,你要相信妈妈,她是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是吗?她有没有对不起我,等下我们到医院就知道了。”丁家坤满脸不耐烦,一脚踹在丁静的肚子上,又一次叫嚷起来,“阿黎呢?车子准备好了吗?我现在就带她去。”
张美凤哭喊地说道,“老爷,我跟了你十八年,你不能单凭小报上的一篇八卦新闻就断定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要说我偷人,你必须拿出证据来。”
“证据?你要证据?好,我给你,”丁家坤拿出一叠文件丢在她脸上,“这是你私下找机构验的DNA报告对吧?”
张美凤被这么一堆报告砸得有些蒙,来不及看报告内容,急忙辩解道,“我没有!这是诬陷!我没事去验小静的DNA干什么?”
生气的丁家坤老脸憋得通红,恶狠狠地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想拿着报告给奸夫看,你说对不对?”
DNA报告?怎么会这么巧?林郎月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卷起,难不成这份报告是她寄给机构要求核验自己与丁家坤关系的报告?可怎么会出现在丁家坤手上呢?
丁家坤拎起丁静的胳膊,指着一张报告纸,说道,“报告上面写你和我只有0.8%匹配度,你说说看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