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里怎么样?”
凌晨三四点,林郎月带着邵一辰来到刚装修好的酒吧,顺着走廊拐到最隐蔽的尽头停了下来,林郎月站在一面灰墙前,食指轻轻叩了三下,一块很小的屏幕忽然闪现出来。她并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体遮挡输入密码的键盘,而是在邵一辰面前毫不避讳地输入密码。
每次输入酒吧密室通道的密码,林郎月就会想起白故天私人审讯室,他的系统还真令人羡慕,相比之下自己的安保系统逊色许多,林郎月露出气馁之色。
许是察觉她郁郁寡欢的情绪,邵一辰开口道,“真是难为你,还想到建造一个密室。”
林朗月撇了撇嘴,说道,“我只是觉得狡兔三窟,我们必须有一个安身之所。”
“我们?”
灰墙缓缓打开,密室的走道像是一个恐怖的黑洞正在吞噬他俩似地,林郎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邵一辰犹疑片刻,依旧驻足不前。
“怎么?你怕我会害你吗?邵一辰,你对我动过杀心,我从来没有对你动过,我走前头。”
“不必!”邵一辰话出口自己反倒一愣,在这样陌生又危险的环境中,本就应该主人先走在前头,他素来冷静理智,却被眼前这个小女人的一句话就给激起好胜心?既然话出口,他自然是要走在前面。
随着他踏入密室,一排排灯亮了起来。
邵一辰心中生着闷气,只顾自己走,也不理身后的林郎月,林郎月倒也不急躁,“我那天就说过,我想做你的盟友,我自然要展现我的诚意。”
“盟友?丁婉,不要把利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利用?”林郎月又想到白故天,最近她总是在想他,这是不对的,摇了摇头,正色道,“你倒是说说看,我打算怎么利用你?”
这么一问难住了邵一辰。
“你的照片我已经还给你,我手上并没有你冒充邵一凡的任何证据。况且,”林郎月梗着脖子,冲着邵一辰说道,“我绝不会利用我的朋友,因为我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邵一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问道,“和你做盟友,我有什么好处?”
“我愿意和你一起调查你哥哥邵一凡失踪案,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对我说出当年你哥哥失踪的细节。”
“不需要,我自己也可以办到。”
“你查了好几年,查到了吗?一个人在黑夜里独自穿梭于空无一人的街道间,内心是很落寞很害怕的,至少让我陪陪你,你也陪陪我。”
……
“我在丁家日子很艰难,”林郎月扯掉脖子上的丝巾,露出刚刚结痂的线痕,“有人想杀我,丁家坤……也就是我父亲想带我接手丁氏集团,我猜测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触动家族里其他人的利益,所以有人想除我而后快,而且不止一方人马想这么做。”
邵一辰捏住她的下巴,借着灯光仔细观察脖子上那条狰狞的伤痕,这么白皙细腻的脖子上竟有了这么触目惊心的疤痕,他看了许久,心里竟然萌发了一种异样的情愫,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处被无形地拧了一下,范围不大,拧的力道却很重。
“是谁给你缝的针?手艺这么差!下回再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林郎月乐呵呵地说道,“我是不是可以以为邵医生已经同意我的合作方案?”
“看你表现。”邵一辰又问,“丁婉,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而你又为什么会信任我?”
原本耀眼的眸子黯淡几分,林郎月想了一想,“你问我两个问题,但我觉得这其实是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信任你,所以你也会信任我。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们有相似的经历吧。”
相似的经历?这回轮到邵一辰不明白了,可林郎月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俩边聊边走,来到走廊的最深处。
“我今天带你来这主要是为了这两间办公室,”林郎月插着腰推开一扇门,“我要把这改造成无菌手术室,需要配备的设备你肯定比我专业,这件事就交给你,我出钱你出力。”
邵一辰疑惑不解,“你是不是有钱烧得慌?为什么你要在一间酒吧内建造一间手术室?”
“因为我担心有一天我会再次受伤,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把我的命交在你手上。”
这是一句嘱托,更是一句承诺。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候,她最相信的人是他。邵一辰觉得内心深处刚才被拧的地方又不怎么疼了,似乎被温柔地呵护着温暖着。
两人又商量许久,从酒吧的管理到密室里的布局,林郎月暗自庆幸找邵一辰做自己的盟友,他想得多想得细,提出很多自己没有想到的细节,谈到具体方案时甚至已经想好应对消防检查这类繁杂琐事。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大亮,林郎月和邵一辰告别后回到丁家时已经过了早餐时间,她来到前厅想找点吃的。
薛婶端来一碗白粥,几碟小菜,她借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