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裴卿宜握住门把手,贴着门问道。
“是我,杜淮序。我们现在撤吧。
这个村子越来越不对劲了,不宜久留,你的事情处理好了没?”
门外传来的是杜淮序的声音,可能刚刚经过剧烈跑动,声线有些抖呼吸声也非常重。
裴卿宜没有开门。
一来这个门没有猫眼她无法确认外面人的样子。
二来通过长相判断人在她确定这个村子有画皮鬼之后,她就已经很难相信眼睛看见的东西。
“既然你也知道这个村子不对劲,那么你向我证明一下你的确是‘杜淮序’。
不然我也很难信任你的话,就这样给你开门。”
裴卿宜直接把自己的不信任,摆在明面上说开。
门外人像是愣住了,一会子没有出声,然后带些迟疑问:
“那,你希望我拿出什么东西证明我是自己吗?你既然这样提问,应该有你的评判标准吧?”
谁知裴卿宜听完这句话,却直接手一按把门打开了。
当外面的阳光被斜射入房间里,来人身影也被投进房间的地上。
门外站着的的确是杜淮序,他显然对被突然打开的门感到有些奇怪,眼神略显呆滞。
“不需要你拿出什么证据,只是看看你怎么回答罢了。”
裴卿宜没细说自己是怎么判断,门外的确就是正常的“杜淮序”。
事实上,假如门外不是真正的“杜淮序”,回答的大致方向无非是直接恼羞成怒开始说些无意义的话,或者是开始直接说一些自以为可以证明自己是“杜淮序”的细节。
然而,裴卿宜在和对方的打的第一照面,以及那些曾经简短的对话里。
察觉到对方的侦查能力很强,也很会在正常对话里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再进行对话方向的引导。
而刚刚对方的话,显然有点想占据主导权的架势,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又或者对方自己也不清楚,平时聊天他有这样的倾势。
尽管裴卿宜打开门也说任何解释的话,杜淮序也对此不是很在意。
因为他看上去似乎有更要紧的事情想要分享——
“我刚刚还没完全走回到家,我就发现有两个女性从那个大娘家出来,两人身上的衣服还有血迹,这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学生和她的母亲吧?”
杜淮序把这话说完,悄悄瞟了一眼裴卿宜的表情。
发现对方面不改色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才接着继续说出最重要的一条线索:
“这个村子的树全部都发生了变化。
至少我昨天调查的时候,尽管已经发现很多不对劲但是这些树,都还是符合这里气候会常种植。
但是我刚刚从你这离开,回去一路发现,每家每户,不,应该说连路边也是,都变成桑树、槐树、竹子、桉树和夜来香交汇在一起的种植方式。
暂且不说这些绿植,有些更多见于北方,而有些则是南方。
重要的是通常人家的庭院是不会同时出现这五种植物,因为它们在一起容易汇聚阴气,不利风水。”
裴卿宜听对方说第一句的时候,没把全部心思放在说话内容上。
她左手自然地背在身后,尝试用刁钻的角度把所有尝试中身形最小的——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纸片人,弹到杜淮序身上,以此试探对方是否还为活人。
没错,裴卿宜除去通过语言来测试对方,也打算让好用的小纸人试试。
结果没有发生转折,小纸人扒着杜淮序的裤缝线,一路滑到底,说明杜淮序没有问题。
等做完这事,刚好是杜淮序开始说,他发现村子里绿植的变化。
听完,裴卿宜挑了挑眉,开口说:
“那这样的话,我这个角色早就被盯上了吧。我这个房子,一开始就种的是这些,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民俗。”
杜淮序听见这话笑了一下,接话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不过这种风水习俗很多都是靠着口口相传,你身边要是没有说这些只是通过书本很难获得全部的信息。
每个地方有自己的民俗也有自己的规矩。”
“那这样看,这个村子已经开始不再掩饰自己的诡异,既然一个地方有自己独特的规矩,那想必违背规矩很可能意味着危险。
我们现在应该要思考,如何自然地离开这里吧。按你说的,至少这个村子现在的‘女性’是不明存在,大概也意味着危险。
你总不会觉得我们直接大摇大摆走出去就行了吧?”
听裴卿宜这样说,杜淮序才有些意识到自己松懈了。
他一开始真的就只打算顺便找个理由糊弄可能碰见的人物,然后直接离开这个